“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小人坏人害了太后和三爷爷……”宁纤碧已经没办法冷静了,握着拳头低叫,她的声音引起了周鑫和蒋经的注意,虽然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却是一起往这边看来。
“如果芍药一定要救三爷爷,那你也不能鲁莽行事。”宁德荣担心的看着这个孙女儿,忽然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三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临死前还能有这几年逍遥日子,也够本了。不过芍药你说得对,太后实在可怜。这样吧,三爷爷这里有一剂方子,你回去配成成药,若是太后危急,可以让她服用这个药,或还可拖延毒气入心的时间,天下名医众多,让皇上广贴皇榜,一旦有高手能用飞燕三十六针去毒,太后能逃脱这一劫也说不定。”
“什么方子?”
总算在这无边黑暗中又看到一丝光亮,宁纤碧不由得眼睛一亮,连忙握住了宁德荣的手,激动道:“我能配出来,三爷爷,我一定能能配出来,绝不假手他人。”
宁德荣慎重的和宁纤碧说了药方,然后正色道:“芍药你要记住,一定要亲自喂到太后口中,这个过程里不能让任何人沾边儿,只要能让太后再拖几日,就算老头儿死罪难逃,皇上念着你这份小功劳,总算对伯爵府不会赶尽杀绝。”
宁纤碧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三爷爷这个时候儿,想着的是伯爵府不能受他牵累,而伯爵府的人呢?除了姜老太君。只怕就是连自己父亲。也生怕被三爷爷连累吧?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父亲不会舍不得富贵,只是怕牵连人命,毕竟误害太后,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就算是祖母,嘴上说得硬,心里又何尝不担忧?这些日子府里平静下来,是人人都以为太后可以醒来。以为宁德荣会被释放,如果知道事情真相,只怕就由不得姜老太君做主了,为了保住家人性命,宁世澜宁世源一定容不下宁德荣继续存在族谱中。
宁纤碧在心里将这方子默诵了几遍,她对医药天生敏感,虽然宁德荣只说了两遍,却早已记得牢靠,知道此时不是伤心叙话之时,当务之急要立刻想办法救太后。因擦了擦眼泪,站起身道:“三爷爷放心。芍药定然会全力以赴,救太后,救三爷爷。”
宁德荣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方轻声道:“后宫势力错综复杂,但凡能用这种手段对太后不利,必非常人,若事情不可为,芍药不可一意孤行,和你祖母说,就说我的意思,切记将我从族谱中除名,反正我原本就是流落民间,到时候只说认错了人便可。”
宁纤碧心中又猛地翻了一个个儿,咬咬牙,她沉声道:“三爷爷,我一定……”最后几个字却是没说出来,怕宁德荣担心自己一意孤行。
因出了监牢,周鑫和蒋经也觉察出不对劲来,蒋经便小声问道:“六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宁老先生可是还有担心?现在情况正往好的方向发展啊,有沈学士和千山以及四皇子,太医院那帮子人终究不敢信口开河的诬陷。”
宁纤碧现在心里很乱,怕打草惊蛇,让宫中那个大势力注意到自己。可是如果不通过别人,凭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皇宫的。此时她连周鑫都不相信,周鑫的母亲也是皇帝宠妃,谁知道这件事和他母亲有没有关系?
因只是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三爷爷意志消沉,所以心里不好受。四皇子,表哥,还望你们和狱卒好好说说,千万让他们不要折磨三爷爷,他年岁大了,禁不起。”
周鑫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发一句话,谅这帮奴才也不敢当耳旁风。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样抛头露面很不该,算了,是你们家的事,我管的什么闲事?”
本来周鑫今日出宫,是想和蒋经喝茶聊天的,谁知半途被他缠着来探望宁德荣。
这位四皇子虽是无心无情,但对太后却是十分依恋关心的,所以难免对宁德荣有怨言,只是因为蒋经这个朋友从来没托他办过什么事,好不容易张了一次嘴,不好不给面子,只得过来。
谁知又遇上宁纤碧,此时知道蒋经要送这妹妹回去,他心里别提多懊恼了,站在路口叹气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府出来,到时候天天约你把酒畅谈,现在却是想都不要想了。何况太后还没醒过来,这些天我也不能总出宫。”
蒋经见他情绪有些恼,连忙温言安慰了几句,看着他打马去远,这才护送宁纤碧回伯爵府,却不料刚走了两步,就听宁纤碧在马车中轻声叫他。
蒋经凑过去,听宁纤碧说要去内阁,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道:“妹妹的身份不宜过去,有什么事和我说罢,我去替你传话。”
宁纤碧想了想,的确,若是连表哥都信不过,这次的事情更是艰难了。因想了想,就贴着蒋经的耳边说了几句。
蒋经听到宁德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同当时的宁纤碧一样,手脚冰冷头皮发麻。因想了想道:“妹妹要我去给沈学士传什么话?”
宁纤碧沉声道:“表哥去告诉沈学士,若是太后病情骤然恶化,请他一定在皇上面前陈词,宣我进宫。但是这件事情,只能沈学士知道,其他人,就算是沈千山也不能说。”
蒋经皱了皱眉头,他心中觉得沈千山是可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妹妹对那位沈三公子有很大的成见。事关重大,他也来不及说什么,将宁纤碧送回府后,就立刻去办这件事。
宁纤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