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志坚看来,小师妹的天份很高,跟金氏神医只见了两次面,就能把针灸学到这地步,足以证明这一点。所以只要有机会,什么顶尖技艺那肯定是能学会的。
许娇娇听完了这些话,也是动了心思。
她能混到今天,其实也就凭两样,一个是酿酒,这是家传的,还有一个就是扎针,这是机缘巧合学到的。
酿酒就不说了,但扎针,还是稍嫌单一了点。现在能有学习到顶尖技术的机会,她自然不想错过。
她这个便宜师兄都去过,看来也没什么不妥。
又问了一些太后的具体情况,许娇娇觉得,嗯,可以试一试。
……
第二天,由皇上亲自主持,孙志坚、许娇娇就位,再加上众位御医,近二十人共聚一堂,商量诊治太后之事。
许娇娇亲临这样的大场面,也是不骄不躁,不慌不忙的。
廖青原本也想陪许娇娇的,许娇娇说用不着,皇上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皇上又没召唤廖青,去了不一定能宣,还有快了大考了,去书院才是他的正经事儿。
再说了,有孙志坚在,让廖青放心。
所以,没有跟许娇娇去。
后宫大殿内,许娇娇亲眼目睹了皇上的真容,年轻并不是很大,保养得当,跟杜正砚差不多年纪,长相威严,有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
许娇娇打量皇上,皇上也打量她。
知道她年纪不大,乡下来的,可是这也太小了一些,他印象里的那种粗黑粗糙的乡下妹的形象没见着,反而是个白嫩嫩的小娘子,看起来跟京城里养得好好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若真说区别的话,那就是身上有种不符合她年纪的淡定与沉稳,别人见了皇上,连头都不敢抬,这个丫头却能平视他,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淡定自若,不卑不亢。
皇上亲自邀请许娇娇过来的,但现下瞧着许娇娇也确实太过年轻,不由得就问了一句,“许姑娘,不知你有几分把握?”
“回皇上,先看看太后的病情再说吧。”许娇娇回道。
她只是听孙志坚说了病情,连人都没有见过,不敢打包票。
如果好治的话,这么多御医,不可能束手无策。
说话不能太满,来的时候,孙志坚就交待 过了,说话太满,肯定 会落下把柄,让人诟病。
世上疑难病症太多了,再高明的医术也不能保证完全能治。
皇上点头,“可以,先诊病吧。”
这个小丫头,性格也似沉稳,虽然没有保证,听语气,就让人莫名的有了一些信心?
这个信心,有点谜!
不过,没事,他感受到了就行了。
皇上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母后遭受痛苦煎熬了,所以,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此事。无奈之前试过好多方法,效果都不大。
既然许娇娇来了,她愿意来,能来,应该有一定底气的,因为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被后权所迫而来。
这种淡定自若,是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就足以一试。
却不料御医当中有一人道:“皇上,太后乃千金之躯,不可如此轻率啊!此女如此年轻,想必经验尚有欠缺,连个大概把握都不敢说,这是事先推却责任的说词,她今天来,肯定 只是想哗众取宠,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博个眼熟,根本治不好太后!请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万一有个差错,那可后悔莫及啊!”
“我等皆是行医多年,尚且不敢如此夸口,还请皇上慎重,以免铸成大错!”
一人带头,竟有好几个纷纷附和起来,意思都是许娇娇不靠谱,劝皇上悠着点。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在皇上没有震怒的情况下,以劝告为名说几句,还是没问题的。
我好心好意,你皇上总不能横加怪罪吧?
在几个御医吵嚷中,孙志坚给许娇娇低声介绍,“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头,就是叫得最响的那个家伙,姓宋,是我的老对头了,以前就纠集了一些人跟我作对,到现在还没变。这次,倒是牵连到你了。”
许娇娇看过去,那个宋老头倒像个财主,肚子挺得老高,油光满面的,想必是皇宫给的待遇太好。此时足有六七人,在附和他,应该是跟他一伙的。
不过还有另一些人,此时也正在反驳他们,看来应该是跟孙志坚交好的,或者不满意宋老头一伙的。
孙志坚有些年不在皇宫了,还有这么多拥趸,也算是混得不赖了。
“你宋御医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那依你看,太后此症该如何诊治呢?”
许娇娇在这里到底是年纪轻,资历浅,不好说太重的话,说了影响也不好。但孙志坚可不想他带来的人受委屈,也没什么顾虑,此时反问道。
“哼!”
宋御医见是他,哼了一声道:“依老夫之见,就应该施以灸黄芪、赤芍、川芎、当归、丹参、川牛膝、清半夏、灸甘草等等,日日煎服,当有痊愈之日。”
孙志坚:“哼!一知半解,也敢拿来丢人现眼,岂不知灸黄芪服多了容易上火?太后本是情绪不稳,脾气易燥,你这样施药,只会雪上加霜!”
宋御医:“你……上火之事解决起来何其简单?只要再服青葙子、牛黄,便可无碍。”
“笑话。”
孙志坚呵呵一笑,“依你这种搞法,岂不是拆东墙补西墙?你宋大御医就是这样给人看病的?”
宋御医恼怒已极,这岂不是在皇上面前诋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