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荣倒是窃喜,赶紧站了起来,扶起小桃往外面走,“好了,我扶她回房内休息,她年纪小,身子骨弱,怕这药效要熬好几天。”
“多谢老爷。”小桃面色苍白,喝了药下去,只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肚子里一阵赶一阵的疼。
整个人就柔弱无骨一般的靠在了许大荣的身上。
姚氏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出了她的屋子。
内心百般不是滋味,眼眶红了,一肚子的怨怒之气,又忍了下去。
为了大郎,为了大丫。
为了这个家。
男人都那样,哪个男人不偷腥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大郎归家了,许大荣也在,大丫坐在座位之上,姚氏给她们盛饭。
大郎问,“娘,您怎么亲自做这些小事情,家里的那个丫头呢?”
说着,左右还瞟了瞟,没看到人。
大丫也说,“她是不是归家去了?今儿个给她放假了?娘,我来帮您盛饭。”
桌上有两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青菜汤,一盘子的白面馍馍,姚氏是盛得白米粥,每人一碗。
姚氏见儿女们问起,眼睛又有些微红,“正要和你们说这事儿,你们爹收了小桃当通房丫头,以后,小桃在咱们家的地位有些特殊了,给她涨了工钱,你们尽管可以吩咐她做粗使活计,但是若是贴身的活计就不要使唤她了,娘以后天天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叫娘就成了。”
大郎比较吃惊,眨巴了一下眼睛,“这?爹,是真的吗?”
许大荣脸带赫色,“是,一个通房丫头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和孩子们说?吃饭吃饭。”
大丫气愤得看了许大荣一眼,“早就发现这个丫头懒得不行,每次我说她,爹都护着,原来有这么一回事的,爹,亏你还是个秀才,做这种事情成何体统的!”
大丫是个心性高傲的脾气。
她一向自认为是秀才的女儿,高雅如兰的,不曾想,秀才的爹跟其它普通的男人也没啥两样的。
一把年纪了,还好色,收了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通房丫头。
这不是打脸吗?
许大荣脸一沉,“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跟爹说话的吗?爹是长辈,做什么事情轮得到你来教训?”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难怪我看娘回来这几天,一直郁郁不乐的,原来是闹了这种事情。爹,您年轻时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现在是晚节不保啊!我和那些大家小姐们相交,别人都说我是秀才的女儿,说您是个有清誉的秀才,只读圣贤书,夫妻和睦,没有妾室通房什么的,是个品性高洁的人,才愿意和我结交,您倒好,现在晚节不保,一个穷秀才还闹出了通房的丑事,您让我以后怎么再跟大家小姐闺秀们来往?以后人家有个诗会花会什么的都不会再叫我了!!我也没脸再去了!!”
大丫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往年跟着姚氏夫妻两人回乡下住,看人都是鼻孔朝天,说啥怼啥的,这都是姚氏惯的大小姐脾气。
这一大通话,怼得许大荣老脸都红了。
许大荣冲着姚氏发脾气,“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什么好女儿,有这样跟爹大呼小叫,对长辈的事情指手划脚的吗?这是什么娇纵的狗脾气?眼看着就要嫁人了,这种脾气谁家敢要的?幸好我还只是个秀才,她还只是个秀才的女儿,我要是中个举人了,她成了举人老爷的闺女,那岂不是比皇家公主还要讲脸面起来了?还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明明是大丫怼许大荣,处处指在许大荣的痛处上。
许大荣无法反驳闺女,只好把气出在姚氏的身上。
姚氏也没有什么好气道,“凤儿说得没错,凤儿如今在县城里大家小姐圈里能立足,靠得是什么?靠得是品行才貌,要不然,咱们一个秀才的家庭,你许大荣一年在主家才拿几十两银子使唤的人,全部家当拿出去,还不如人家小姐置一件衣裳的,你想收通房的时候,你就该顾着些孩子们的脸面问题。”
许大荣啪得一声,把碗给摔碎了!
姚氏,大丫,大郎都唬了一跳。
少见许大荣发这么大的脾气。
大丫是个小丫头,又怒又怨又惊又怕又委屈的情况下,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场面凝固了。
最后,还是大郎出声了,“行了,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说话,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妹妹,你把问题也太想复杂了,你认识的大家小姐朋友们,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有你有才情,会写字读书的,手工女红什么的也都会,你没有必要妄自菲薄的。还有,爹收通房的事情,通房多大个事儿?连妾室都算不上,文书什么的都没有,人家问起来,咱们不承认不就行了,咱们家里人,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谁知道?”
大丫又鄙夷的,你怎么能这么想?那你的意思?不是自欺欺人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大郎笑道,“妹妹,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婚嫁问题,怕影响你的婚嫁,但我跟你说,爹的清誉对你婚嫁帮助真心不大,都是现实的人,你想要嫁个好门户人家的,关键要看门当户对,看陪嫁多少。以前就算咱们家秀才的清誉门风再好,说实话,你也说不上什么好人家,一个字,穷啊!没陪嫁啊!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咱们老许家乡下有大酒坊,远近闻名,财源广讲,乡下有大宅子,还是养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