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连呸了好几声,“别教坏了二丫三丫,银子可有大用了,咱们就是个泥腿子门户,享受什么生活?”
自家老闺女享受生活,那自然是应该的。
像一般普通人,享受生活?那不是好吃懒做吗?那可是要不得的品性。
许娇娇允了二丫的要求,又给了她一瓶驱蚊水,“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明年我再给你们制作,这瓶你们先拿着,蚊子多的时候,可以多用点,不用节省。”
二丫高兴坏了,连声谢许娇娇。
手下的针线都似乎更灵巧了,一番拍许娇娇的马屁。
然后对许张氏道,
“奶,老姑不用动手,老姑成亲要用的新衣,都包在我们的身上,已经把喜服赶制了出来,再给老姑做几件常服,我们都拿手,用不了多少时间。”
许张氏笑道,“你们就帮着她,将来你们都成了亲,你老姑还要拉你们回来给她做衣裳。”
二丫眉毛一扬,“那有什么不可以?以后我成了亲,哪天老姑要做衣裳,只管说一声,我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我都放下,立刻回来给咱老姑做衣裳。”
三丫也点头,“我也是,我也是,我不出嫁,天天伺候老姑,给老姑做衣裳我都可以。”
虽然不靠谱,但是许张氏听了也是欢喜。
“你们老姑算是没有白疼你们!你们手脚快一些,索性再给你们廖青小叔做几身常服,一年四季的,各做两套。”
两个丫头满口应下。“好嘞!”
说起廖青,许张氏就对廖家不满起来了,“现在是什么日子了,他们廖家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按理来说,廖氏应该给廖青做新衣服了,也没有个动静的,廖青每个月的工钱,她是要来照领的,眼看着孩子的大喜事近了,一点置办也没有,这像是什么样子?就算是给人当上门女婿的,也不能说连件新衣也不给孩子置吧?她在我们酒坊支走的工钱也有好几两银子了,一身衣服能值几十文钱?”
许娇娇说,“娘,咱们自家人的心都操不完,管起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他们家不给他做衣服,我们给他做不就行了?不操那个心。”
“嗯,不管他们廖家的,他们家在做,旁的人都在看呢,谁心里没有一杆秤的?他们廖家摆明是想占我们许家的便宜,可怜我们廖青后生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堪的,换成一般的孩子都有可能自卑阴暗了,好在我们廖青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孩子……”
许张氏说得没错,廖家那么好占便宜,工钱是不经过廖青的手,一文钱都要领走的,平时吃饭都把廖青赶到许家来吃的,换成一般的孩子,都会觉得这是没脸面的事情,心里不免多想。
许娇娇笑了,“娘说得是,廖青他不是小心眼的人……”
大佬小心眼起来,给你挖得坑,你爬都爬不起来。
原主跟人私奔的事情,她可没忘。
那个坑,简直深不见底。
二丫接口道,“奶,廖家这样对小叔也有好的一面,将来,小叔与咱老姑成了亲,他们廖家也不会好意思再巴上来找廖青小叔了,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许张氏看了一眼二丫,那眼神儿仿佛在说,你这丫头实在是太年轻了。
“哼哼,廖氏那脸有多大,你们都不知道,不过,咱也不惧她……”
许娇娇笑了,“娘,这还没有成亲呢,两亲家就开始防上了,这不太好吧?”
“咋就不好了?有个词什么来着?未雨咋的?四郎回来念过的,凡事早有准备,如果不是看在廖青后生真好的份上,廖家这门亲,送给老娘,老娘都不会结。廖氏会作妖蛾子的紧,你且看着,到时候,你不要心软……二丫,三丫,你们也都学着长一些心眼儿,将来去了婆家,也不能受欺负,一样米养百种人的……”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
是镇上的信差给他们家送信过来了。
信差一般是不送到农家的,送到农家是要收费的,一般农家没有多余的闲钱,都是去自取的。
老许家不是做生意嘛,经常有信件来往的,就让信差往家里送信,给跑腿费。
许张氏以为是许娇娇的信,以为是何家商铺那边送来的。
结果,拿过眼一看,上面写得许有德收。
这可奇怪了,什么人会给许有德写信?
让五郎跑去叫唤了许有德过来,许有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将信将疑的走过来,拿过信来。
他身为一家之主,以前经常陪许大荣读书写字,基本上的字也是认识的。
看完信之后,脸色极为难看。
许张氏巴巴的问,“咋回事儿?老头子?谁给你写信了?”
许有德把信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老四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人代信回来的,娇娇你自己看。”
听说是老四的音讯,许张氏想也没想,就骂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王八羔子说啥了?又想搞啥子?现在去哪里了?”
许有德只气得抽烟啪啪的响。
许娇娇也没有客气,拿过信仔细一瞧。
脸色也黑了。
“娘,四哥被人抓进牢房里去了,这是他托人送得信回来的,要拿银子过去赎人。说是因为路上公然抢东西,还打伤了人,现在被关在省城大牢里头,要带一百两银子过去赎人……”
许娇娇的声音很大,家里的人都听到了。
二丫三丫,还有许老二,姚氏,罗氏等……
看到信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