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听完了许有德的话,她冷哼一声,算是回过一口气来。
“这你说的?!”
许有德把烟袋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磕,“我说的。我这个一家之主说的!”
许大荣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这个家……是彻底的把他排除在外面了。
古言有云,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个是一点不假了。
如果连许有德都不站在他这一边,那他这个长子嫡子又算个什么东西?难怪他的话在许张氏那里连个屁也算不上。
明明未出嫁的小姑子赚来的银子,就应该是公中的,归父兄所有。
他们老许家的小姑子呢,什么都是特例,老宅子住上房,把他许家老大,还是秀才的男丁赶去住厢房,这像什么样子?他常年不在家的,都忍了。但是,银钱方面的事情,他一文钱都占不到便宜,他不服气!
现在,许有德更是在众人面前放了话,将来,更是讨不到半分好处了。
许大荣心里如同住了一头魔鬼,在呐喊与咆哮,他不停得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今天许有德说这些,肯定是被逼的,只要还有机会,他还能说服他。
许有德继续道,“老大,以后你那些话就别说了,老妹是你老妹的,咱们家男人是有出息的人,人可以穷,但不能没志气。房子的事情不要提了,你娘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大郎少在家里,不用安排房间,将来成了亲归家来,住客房就行了。这话不要提了。”
许大荣还能说什么,他几乎都变成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了。
他这个老大在老许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了。
这一刻内,他深刻的认识到了,孤掌难鸣,同时对这个家的归属感更低了,他以后飞黄腾达了,他绝不会让这家人讨半点好处,今日之耻,他以后定当加倍讨回来。
他暗中长舒一口气,压下不快。
“好的,爹,我不过就是理论两句,不曾想,娘与老妹这样放在心上,是儿子唐突了,让爹娘生气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低头认错再说吧。
许大荣这一低头,许有德就找台阶下了,“老婆子,你看老大也道歉认错了。娇娇,你放心,爹今天给你保证了,咱们家谁要打你的主意,我第一个不答应,公中的银子是公中的,你挣得就是你的,我许有德没事绝不伸手找你要一文钱……”
许张氏冷哼,“这样最好,你许有德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去吃屎!”
见好就收。
许娇娇笑说,“我相信爹,爹肯定说话算数的,爹是一家之主嘛。至于大哥可能有时候是读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坏了,也是情有可原。我这个人呢,就不兴别人逼我,我愿意拿银子出来补贴家用,是心疼爹娘,心疼兄弟,那些个以各种歪道理强迫我的,我就不高兴了。既然有爹的保证,那我也放心了,能不分家自然是最好的,一脉相承下去。”
许有德眉开眼笑,“我们娇娇就是懂道理。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懂道理的话,我也就安逸享福,不用操心了。”
许张氏大白眼给他,“你今天才知道咱们娇娇的好吗?整天眼睛都被眼屎糊住了吧!”
“是是是,我眼睛被眼屎糊住了,老婆子,咱们好好一家人,和睦最重要,闹得太过了也不好,你继续分房子吧!”
其它人也赶紧劝说,许张氏顺着台阶下了。
又开始说起分房子的事情来。
“房子暂时就这么分,新房的烟火已经过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就搬到新房子来,各屋的家具收拾一下,自己搬自己房的,不要搞混乱了,以后就在新宅子里开伙吃饭,元春花也过来吃,新旧宅子也不远,猪圈那里还要继续喂猪。说起猪,咱们家的大肥猪差不多都可以出栏了,近期把大肥猪都卖掉,再补一批猪苗苗回来,新宅子这边也建了新猪栏的,到时候,两边一起都养猪。现在也不用每天都去酒坊上工,家里轮流去,家里的家务活也是要人干的,还有猪多了,打猪草,喂猪什么的杂活多,到时候,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众人都应下了,“好的,娘。”
酒坊去上工是挣银子,但是家里的活计也不少,也不能个个都去。
要以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再说。
谁都想去上工挣银子,家里做事情是免费无偿的,有时候大家都想抢着去上工,现在家里猪喂多了,可能就不能时常去上工了,需要人手多。
但家里的猪卖了,挣了银子是公中的,人人都能花得,也是好事儿。
分房子的事情,就以老大的灰头土脸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搬家了。
都没有什么过多的家具,用家里的牛车,两趟一拉就拉过去了。
许张氏的箱笼多一些。
再就是厨房里用的,大水缸大水桶,锅碗瓢盆什么的,运了一趟。
许家人口多,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来回几趟也搬完了。
新家搬完了,自家人又喜气洋洋的吃了一顿搬家饭,然后,许大荣就带着大郎大丫回县城里去了。
大郎也听说了许张氏分房子的事情,他也十分的气愤,但是许大荣的脸面都被怼了回来,他更没有立场开口了。
只是对许张氏十分的不满意,气哄哄的走了。
姚氏还是留在家里,姚氏留家里,一方面是为了监视家里有什么好处,怕许张氏瞒着大房,不给大房分好处,二呢,还能挣点工钱补贴一下家用,名声也好听,一说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