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头拿着他的长烟竿,也点头道,“嗯,春花这是再嫁,比不得夏花,夏花婆家虽然也打她,也扬言说不拿银子回去就不要她,就要弄死她,但是夏花好歹给老高家生过几个孩子,也是元配的夫妻,不可能真的下死手。春花这是二婚,买回去的时候就没按好心,跟老姜家没个缘份由头的,说不定就没了,没了,我们还不好上门去讨个不是。”
元春花不是卖了八两银子吗?
元婆子一拿回来,老元头就把他的老烟竿给赎了回来。
元婆子愁眉苦脸,“那可怎么办?我可怜的春花儿,我知道她的日子不好过,我这心里每天都跟揪起似的,她这次回家里来想让我们给她出头,可是我们也没法出头,银子都收了,都花了,要是没花的话,还能把她给赎回来,要怪就怪她命苦……唉。”
元强也附和道,“可不是吗?妹子过得苦日子,我这个当兄长的,心里也同情得紧,那个姜老丈一把年纪了,还蔫儿坏的,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活着就是祸害。如果春花没嫁的话这次回老许家一认错儿,兴许就能回去了,许老二好起来了,老许家的日子又好过了,我们隔三岔五的说不定还能跟以前一样,有顿饺子肉包子吃吃的,家里孩子们的婚事,春花兴许还能帮得上忙,现在都怪那个姜老丈,老不死的恶心东西。”
说得唾沫星子飞溅。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多么疼爱女儿,疼爱妹子。
刚卖了元春花的时候,拿着那八两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说人家姜家仗义,行事大气,八两银子给一个入土半截的老头子娶媳妇,有钱,等姜老丈百年之后,姜老丈的私房银子都是元春花的,那么元春花就享福了。
现在,见姜家行事过火,一文钱没捞到不说,还把元春花都快折磨死了,就骂起人家是老不死的恶心东西了。
老元头叹一口气,“现在也不盼别的了,就盼那个姜老丈什么时候一瞪眼伸腿死了就好了,这样咱们春花就是自由身了,到时候就可以回老许家跟她相公跟她孩子一家团聚去……”
要是日子能回到从前那般,那该多么好,有元春花隔三岔五的接济,老元家至少不会饿死人。
现在呢,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了。
几个好的窗户下了,现在都没有人修。
要是元春花与许老二都好好的,这几个窗户,许老二早就过来帮忙修好了。
家里的门窗都是许老二上山去砍得木头回来帮忙做的。
还有桌椅板凳什么的……
都有些怀念过去的日子。
“是这个理儿,如果那姜老丈死了,我们春花也就自由了,反正和姜家也没有牵扯瓜葛的,当然,姜老丈的私房钱什么的也得是我们春花的。就是怕那姜老丈的身体硬朗,如果多活几年,我们春花就会多受几年苦,这都不说,万一,许老二身体恢复好了,许张氏给他再张罗了一门亲事,那我们春花赶不上了怎么办?”元婆担忧道。
老元家其它人也都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比如吴氏。
吴氏安慰道,“婆婆,您想多了,不管他们怎么找,春花都是几个孩子们的亲娘,只要孩子们还在,春花就有回去的可能性……”
话虽这样说,但如果人家老许家真的找了,元春花回家是给人做小吗?
做小合适吗?
做小能弄到银子吗?
这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所以说,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可是,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那姜老丈看起来精神得很。
一时半会,不像是要入土的人。
最后,元婆子自我安慰道,“哎,这个看春花自己的命吧,我们身为旁外人也没法子,急也没有用。”
“让元强去姜家看看春花,春花好歹是我们家的骨肉,不能有个三长两短,打死了也是一条人命,元强,你就说我们老元家还有人喘气呢,不要太过火了。”
“好的,爹。”
***
许老四打听回来的消息,也就跟他们事先猜测的差不多。
许张氏再次感慨她自己的先见之明,不让许娇娇把枇杷膏的方子告诉任何一个人,这不,省了多少麻烦事儿。
树大招风,真是没有说错。
这些歪头巴脑的坏主意,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幸好,幸好。
没有外传出去,这姜老丈家人是白打了一场主意。
许老四查得是这个套路后,老许家人才放下心来,许老四见家里他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他就依原定计划出门做生意去了。
许娇娇给许老二扎了两天针之后,许老二由于心情不好,恢复的进度没有之前的那么快了。
当然,也不完全是心情的原因,是能恢复快的地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恢复缓的了。
比如小的神经部分,手指头控制神经细胞,大腿肌肉萎缩需要锻炼,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
这天镇上的回春堂又派了小徒弟来看望许老二的伤情。
看见许老二能下地走路,吃喝生活都能自理了。
十分惊叹。
“上次我师父派我来是十天前,上次还没有恢复这么利落,这次又大有进展了,现在这情况基本上可以不用扎针了,自行恢复都能恢复得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许官人你是有福气之人啊!”
然后,小徒弟又开始缠许娇娇,“许师姑……”
这个小徒弟是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