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绝:
“你错了!老头,谁特么想当太子?我想当的,是皇上!你个老东西,迟迟不肯下来,已经人厌狗弃了,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形象?荒yi
无耻、昏聩无道,这就是所有人对你的看法,你知道吗?只不过,只有我黑木绝,才敢说出来罢了!”
“你,你……”
黑山皇气得直哆嗦,“你个逆子!畜牲!”
黑木绝还在继续说,
“都这把年纪了,该认的就得认!知道不?占着茅坑不拉屎,不知道会让人嫌弃吗?还想长生不老,不怕人笑掉大牙!也就是你这个老糊涂,才会觉得世上有这种事,你也不想想,就算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那又凭什么是你这个老混蛋的?你配吗?”
“你!畜牲!畜牲!”
黑山皇又气又怒,又急又羞,干瘦的手指用力戳向城下,恨不得将城下之人一指戳个透心凉。
黑木绝哈哈大笑,只觉畅快不已,这些话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不能言说,今天算是说了个痛快。
“老东西,废话也说完了,诏书你写还是不写?!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立刻就攻城!刀箭无眼,到时磕着了碰着了,别怨我,这都是你逼的!”
这个时节,天气很凉爽,黑山皇的额头上却沁出了涔涔汗水,但他的手脚偏又是冰凉一片。
这一刻,他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身体内的各个部位,好像也要跟他造反一般。
他强撑着不适,说道:
“这皇城是太祖留下的,你要是敢动它,就是背叛祖先,不再是我黑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黑木绝气得大骂:“好个老东西!冥顽不灵!不写是吧?给我攻城!攻城!”
在他的催促下,城下的叛军便开始呐喊排阵,一排排弓兵开始往城上射箭,另外还有士卒扛起了一架架云梯,推出了好几辆冲车。
黑木绝不是说准备不足吗?
怎么一下就拿出了这么多器械?
哎,太谦虚了可不好!
许娇娇看得直乐呵,
赶紧打吧,把脑浆子都打出来!
刷刷刷!
刷刷刷!
第一波乱箭如疾风骤雨一般,击打在城墙上各处。
叛军的攻势一开始就很凌厉,利箭如雨,杀声震天!
黑山皇在众人护持下,连忙退后,但他一副心神不属,魂不守舍的样子,口里不住喃喃,
“孽障!畜牲!孽障!畜牲……”
说着说着,突然就头一昏,
歪身便倒!
幸好太监眼急手快,一把扶起了他,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
但黑山皇已是口歪眼斜了,嘴巴张开着似乎合不拢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黑木真大惊,上前道:“父皇?”
黑山皇摆摆手。
“快请御医!请御医!”
众人乱作一团,有人去唤御医,有人去找轿子,但头上正落着箭雨呢,哪能随便乱跑,当下就有几个宫女和太监挨了箭,一时哀痛声不绝于耳。
这时,大元帅耶律撼山道:
“陛下,臣愿拼死杀出包围,领都卫军前来解困!”
都卫军,正是大元帅旗下兵马,负责拱卫京城的直隶军队,平时驻扎在郊外副城,之前黑木真黑木傲镇压叛军所领,正是其中所出。
这支部队,主要目的是用来防御外敌的,如今起了内患,自然也可以拿来平叛。
不得不说,黑山皇还有点先见之明,没让黑木傲全部带走,留下了一部分。
不过耶律撼山说完后,也不知黑山皇有没听到,反正是没回应他。
宰相道:“元帅,此时叛军正盛,皇城兵力不足,恐怕难以突围,不如等到晚上再说吧!”
正在这时,城下有人大喝道:
“木绝小儿!安敢谋反?过来吃大爷一刀!”
黑木真连忙往外看去,却发现赫然是黑木傲来了!
此时正带着一批人马,试图从外围冲杀过来。
黑木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黑木真转头冲黑山皇大声道:
“父皇!是黑木傲,他来救驾了!”
黑山皇嘴唇颤抖着,像是在说些什么,此时太乱,听不太清。
黑木真凑近了,听到他说的是:
“不要,进来,让他去,召都卫军……”
黑木真明白了,
立刻拿了一块盾牌,顶着箭雨,冲城外大声喊道:
“黑木傲!父皇让你去召都卫军前来救驾!”
连喊三声。
黑木傲终于听清了,回复了一声,又转头往外冲。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黑木绝大声喝斥道。
“木绝小儿,就凭你拦得住我?有种过来跟你爷爷单挑!”
黑木傲大声吼叫,仗着一柄铁槊,一路冲杀,竟是勇猛无敌!
只有许娇娇有点想笑。
这些人,明明是父子兄弟,却老东西、小儿、爷爷的乱喊,也不怕黑山皇气死?
还有,据她得来的消息,黑木傲不是也去镇压叛乱了吗,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
看样子,皇位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惦记它的人,不论身在何处,都会义无反顾的扑上来争抢。
哪怕是黑木傲这种莽夫,在这种关键时候,也变得聪明了。
再看城下,
哪怕黑木绝喊得再大声,但黑木傲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径直远去了。
黑木绝气急败坏,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