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出了门,索性又到了关押府丞的房间。
当然,是原府丞。
事实上,晋阳府衙的大小官吏,算得上中层以上的,因为互相检举的缘故,全都被拿下关押起来了。
这些人,不管是被迫也好,是自愿也好,都跟着靳聿明做了不少龌龊事。
“府丞大人,以前我们路过晋阳时,将孙原一家的案子转给你了,可没想到,我们再来的时候,孙原一家却被灭门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到最后,许娇娇怒气上涌。
与廖青一样,对这件事情,她何尝又没有内疚之心?
都是这群王八蛋,丧尽天良!
肥头大耳的府丞战战兢兢道,“郡主大人,这件事情,卑职并不知情呐!孙原被害的事,卑职派人去调查了,赌坊的事,卑职也奉靳大人之命,处罚了老板娄千刀。可孙家之后想搬离晋阳,卑职也没理由拦他们呐!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种事情……”
这种答案,许娇娇早就料到了,所以她一直懒得来找他的麻烦。
但这种一推二五六的话,她听得很不耐烦,挥手直接说了一句,
“先给我打他一顿再说!”
六个镖头立刻冲过去,将府丞按住,饱以一顿老拳。
像打沙包似的,“膨膨膨”,拳拳到肉,揍得府丞大人哭爹喊娘的。
可以看得出,镖头们揍得挺开心的,以对方肉叽叽的身躯,比打沙包可舒服多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种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以前他们是拿他没办法的,现在却可以光明正大的暴揍了,自然值得高兴。
少顷,许娇娇挥手制止了暴力行为。
想揍人,在到达京城之前,什么时候都可以揍,在这里犯人没人权,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先问清楚。
府丞大人的一颗肥头,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他虽没动手,却是累得不轻。
“现在,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许娇娇道,“如果你还是不知道,我让他们再帮你想一想!”
“别别别!”
府丞慌忙摇手,气喘吁吁的道,“他们家,的事,真不是卑职干的,多半是,多半是靳大人对孙原不满,又看上了,他家的钱财,所以才设计陷害了他们。”
许娇娇板着脸,“你现在猜测的很快嘛,当初我报案的时候,你怎么猜不到?”
府丞擦了一把脸,“这个,咳,卑职有怀疑,也不敢说出来啊……”
“那你当时又表现得正义凛然?”许娇娇紧追不舍。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们当初那种义愤填膺的样子,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了他们。
府丞又擦了一把脸,“这个,事关靳大人,卑职也没办法……其实不光是卑职,其他人都得这样……”
许娇娇怒道:“原来你们当初,一个个装的清正廉明,公正不阿,是专门来糊弄我们的啰?!”
府丞期期艾艾道,“这个,靳大人曾有令,凡是有上官来晋阳,所有人等,不管官职高低,不管身家贵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个地方,必须按律办事,违者,从重加倍处罚!”
许娇娇黑着脸:“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不难为不难为……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故意在大人您面前装那个态度,实在是,实在是晋阳一贯的做法了……”
一贯的做法……
许娇娇真是服了这个百变郎君了,思虑的真周到啊!
只可惜,这种心思只用在了歪路上。
这个问题,这位府丞可能确实不清楚,但她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已经将靳聿明抓住了,不日就将启程,将你们所有人押往京城!他隐藏的所有力量,都已经被我们击溃,你不用再抱有任何幻想,等待你的,只有皇上的雷霆之怒!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稍许弥补的机会,我只问你一次!之前朝廷派来晋阳勘查水患的两位大人,在老虎坳被人用巨石砸死,这是何人动的手?”
府丞的一双小眼睛黯淡下来,缓了缓,说道:
“两位大人查案,这事,都是靳大人全程陪同的,具体事宜,靳大人并不跟我们交待,以我的推测,那天他应该是派刘洪动的手。他的几个门客,武功高强,这种事,靳大人一般不会假手衙门的人。”
果然,靳聿明这人的手段,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这种事,连他的同僚都毫不怀疑,就是他派人干的!
许娇娇的话,只是稍微作了些暗示,并没明确说就是靳聿明干了这事,但府丞却直接怀疑上了,并且还有怀疑的具体操作人。
果然,强大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倒塌的,自己人还是最了解自己人啊!
许娇娇转身又去了关押刘洪的房间。
但她在门外就停住了,
吩咐看守的兵丁开门后,对几个镖头道:
“秦师傅,你们先进去,先打他一顿再说!”
刘洪是当初参与坑杀诚信镖局的统领之一,现在有揍他的机会,六个镖头自然更加欢喜。
秦镖头问了一句:
“郡主,能打到什么程度?”
许娇娇道:“一盏茶时间吧。”
这意思就是给他们一盏茶的时间,让他们尽情打,但既然定下了时间,那人还是不能打死的。
“明白了!”
六个镖头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刘洪喊救命的声音。
许娇娇与二丫和蛾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