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不为所动。
她是故意的。
她一直想看看这伙人到底要搞什么鬼,有什么大局?
这次正好借机发难。
能逼得对方发怒发狂自乱阵脚,那是最好。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老毒怪稳坐如泰山,死了几个弟子就像没看见一般,仅仅是用“废物!”两个字,问候了他们一下。
在苟庄主第三次恳求后,许娇娇把人撤了回来。
这是交流大会,不是她一个人的表演场,要是因为她一意孤行喊打喊杀,导致大会泡汤,那肯定是会引起众人的不满的。
两方都消停了,苟庄主抹了一把额头,示意庄丁把尸体抬下去,继续道,
“好了,咱们继续!这个病人到底是怎么了,还请大家畅所欲言,不吝赐教!”
现场一片安静。
也不是绝对安静,还有一些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苟庄主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金可奕开口了,
“这个病人,之前得过什么病吗?”
到底还是名满天下的金神医,气度不凡,刚才的场面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一如之前,继续问诊,这份操守,非一般人可比。
苟庄主心中大加赞赏,不过对于金可奕的问题,却有些迟疑。
“之前……没什么大病啊?非要说有,那就是他得过中风,但他已经好了啊,好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跟这个没什么关系吧?”
中风?
许娇娇脑子里立刻想起了一段话。
中风,有外风和内风之分,外风因感受风邪所致。内风则属内伤,又称脑卒中,卒中。
现代很多大医院,专门设有脑卒中这一科。
它起病急,变化快,危险性很大。多因气血逆乱、脑脉痹阻或血溢于脑所致,主要表现为突然昏仆、半身不遂、肢体麻木、语言涩滞、口舌歪斜等。
金可奕露出释然的表情,
“那多半是中风引起的后遗症了。”
苟庄主疑惑道:“可是,中风的后遗症不是半身不遂,或口眼歪斜,或言语不利吗?而且他的中风症状很轻,都已经好了,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后遗症?”
“你说的没错。”
金可奕道,“但除了这些,中风还有一些不可预料的其它影响。经本门多年研究,人的活动,其实都由大脑控制,中风后,由于风、火、痰、瘀等邪气上扰,导致脑脉阻塞,或者溢血,从而引发各种毛病。大脑出了问题,直接影响到了人的活动,所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徒儿说过,人的大脑太神秘,有很多的未知,我们万不可有了一点认识,就以为窥得全貌了。你这个病人,虽说中风已经好了,但只是表面现象,他还没有好到可以放弃治疗的地步。接下来,你应该继续给予相关治疗,直到消除胡乱发钱这个怪毛病为止。”
苟庄主了然,感激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金神医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对大脑有如此之深的研究,更是毫不藏私,公之于众,令人佩服!我等感激不尽!”
围观的众位大夫郎中,也露出感激之情,有好些拱手以礼,这次大会算是没白跑,获益良多。
但凡事都有例外。
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苟庄主,我劝你慎重行事,不可轻信他人。虽然某人的名声大,但难道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不可能吧?别被人一通大话蒙骗了,还在给人家叫好。”
好多人转过头,冲其怒目而视。
他们都是专业人士,自然分得清金神医的话是对还是错,金康的这句话,虽然说的是苟庄主,但无疑也打击到他们了。
但毒门的威慑力够大,这些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刚才说过了,凡事都有例外。
同样有一道声音响起,
“姓金的,你敢说我师父蒙骗他人?”
许娇娇锐利的眼神看了过去,金康顿时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
廖青到了晋阳府城外,一处比较偏僻破旧的屋子前。
这是他一路问过来的。
这里的主人,据说是一个有名的钱粮师爷,曾在衙门当过差,可惜后来为老爷所不喜,便请辞了。
屋子附近静悄悄的,太安静了。
廖青有些疑惑,这里属于府城,一般人家的屋子,可不是这样的,再怎么样,也会有几只小鸡喳喳叫的。
他不由提高了警惕,小心靠拢过去。
突然,一道雪亮的剑光从院墙内升起,眨眼就到了廖青的跟前!
随着剑光而至的,自然还有一个人。
剑光虽快,但廖青早有防备,避开的同时他还有余暇喊了一声,
“住手,是我!”
对方停了下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杜公子,怎么是你?”
廖青笑了,“我也想问你呢。我来找马师爷的,没想到,却碰到了你。”
这人正是月余不见的纪师爷!
“这可真是巧了。”
纪师爷收了剑,“我就是马师爷的朋友,当初我不是说看望友人吗?他就住在这里。”
廖青点头,“原来有如此巧合。不过,怎么我刚到,你就给我一剑?”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咱们进屋里说。”
纪师爷一边说,一边开了门,又大声喊:“马兄!我家公子来了,赶紧出来见见吧!”
一个较矮又瘦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大约五十岁的样子,头戴一顶瓜皮帽,鼻梁上一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