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暂时不好说,因为大家都在下船呢,包括那个中年男子,都听得到,说这样的话就未免有挑衅之嫌。
己方实力虽然强,但惹事生非这种事,她还是不会做的。
“这位……先生,你等等。”
许娇娇喊住了那个戴斗笠的人。
斗笠人道:“干什么?你要教我更多的道理吗?”
许娇娇一笑,“不是,我是想请教一下,此地距离清平县,还有多远?”
“今天已经晚了,得找地方住一宿,明天能到。”斗笠人回道。
“那,我们有马,也赶不到吗?”许娇娇又问。
“你们有马,我又没眼瞎!说的就是骑马啊!”
许娇娇:“呵呵,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思虑不周……,那个,你也是到清平县吗?你好像一个人?你怎么去?”
斗笠人有些奇怪,微抬头,看了看她,“我说你这个女娃儿,扯东扯西的,想干什么?老夫我东奔西跑是常事,一个人就去不得了?还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耽误我赶路!”
许娇娇一笑,
“这么着急干什么?你要追上那中年男子一伙吗?我看那人对你意见大的很,说不定就要找你讲道理,你讲得过他们吗?”
斗笠人一愣,下意识四下看了一眼。
此时,船已经离岸返回了,坐船的人,已经走远了,但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人的背影,还有人在朝这边,边走边望。
“哈哈!哈哈!”
斗笠人大笑两声,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女娃儿有趣!这么多年了,老夫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么有趣的人!”
斗笠掀开,这下许娇娇看清了。
这也是一个老头,大约也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粗布衣裳,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精神头十足。
虽然是个老头,但眼睛很清澈。
今天的阳光很好,许娇娇的六感也远超常人,看得很清楚,她突然发现,对方好像有些熟悉?
“你,你是……”
许娇娇欲言又止。
自己应该认识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大脑临时性宕机了,这个很多人都有体会。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老头斩钉截铁道。
……
廖青带着人,找了一块石头,取出一块银锭,又拿出青霜剑来,将银子切割成了好多小块,也就是碎银。
众镖头一脸疑惑,秦镖头道:“廖兄,好好的银子,切成碎块干什么?”
廖青一把抓起碎银,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点。
解释道:“上次我们经过晋阳府,收了一堆假铜板,跟真的几乎一样,我怀疑是有人在晋阳府专门造假钱,今天咱们就再试一试。这些碎银,你们拿去随便买些东西,注意别在一个地方买,然后把找还的铜币拿回来,我们再比对一下。”
“还有这种事!”
镖头们都很惊奇,痛快地接过了碎银,“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花过银子,嘿嘿,今天就去试试。”
“随便买?这浪费了点吧,总得买点有用的东西吧?”
“那看你需要什么啰!”
众人议论着,四散而去。
廖青就在原地等他们,一点小事而已,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之所以要把银锭切成一个个小块,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他小气。
比如你要是拿一个五两的银锭或者是银元宝去买东西,正常过程就是以下这样的: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五百文!”
你拿出准备好的银锭丢给他,他欢喜地收起,转身跑去柜台。
你以为他是去找更小的银子或者铜板找零?不,他跑过去拿出专门的剪子,咔嚓一声,剪一个边角下来,用柜台上的小秤称了称,嗯,差不多是四钱,少了那么一丢丢,于是再次咔嚓一下,这下差不多了,然后把缺了一个角的银锭子再还给你。
通常的碎银就是这么诞生的。
这么搞,自然不符合廖青的要求。
所以他才主动切成了小块,这些小块要找零的话,铜板就够用了。
很快,众镖头又聚拢了过来。
每人手里一大把铜板。
廖青随意拿过五枚,一一捏断,又从怀里掏出二丫给的假铜币,一一对比。
全都一样的。
再次挑选出一批,仍然是一样。
廖青一共捏断了三十枚,只有五枚不同,是真钱。
“看样子,晋阳府的假铜币很多啊!”
镖头们经过廖青的解说,再细细观察,也看出来了不对。
“邪门了,竟然有人造这种东西,这也不是简单的活儿吧?”
“是不简单,但只要有模子,批量制造也不麻烦。”
有了结果后,廖青又带上剩下的铜币,去钱庄兑换银两。
按官制,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枚铜钱,但到了地方上,一千枚铜钱就不一定能兑换到一两银子了。
廖青手里的铜钱足有二千六百多枚,钱庄只肯给二两银。
二两就二两吧!
廖青意不在此,接过二两银子,看了看,从怀里又掏出一块自己的银子,两相一比较,钱庄给的那块,明显要暗一些。
暗一些,纯度自然就低一些。
要是老百姓上嘴咬的话,那就更磕牙一些。
“掌柜的,你这银子,成色不足啊?”廖青道。
钱庄掌柜道:“客官,咱们这里的银子都这样,我这还是好的呢,你去别处看看,成色还低一些,大家都这样,我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