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主大人!”
陆有根拉着陆氏和小井一起磕头,“小的一定不负重望,就算肝脑涂地,也定当照顾好郡主大人的田地!”
“言重了言重了。”
许娇娇连忙拉起他们。
这件事,就算说定了。
临走,许娇娇又交待他们,这几天先收拾准备,等要出发的那一天,会来接他们的。
陆有根一家三口,千恩万谢地送别了许娇娇一行。
回到家后,许张氏立刻宣布了二丫和三丫的婚期。
虽然还有一些时间,但两人的夫家都是要明媒正娶的,规矩多,流程多,自然就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桩大事,那就是四郎明天就要去科考了!
两件大事,成亲是所有人都会参与,而科考,就只有四郎一个人了,别人总不能帮他读书,也不能帮他考试嘛。
但廖青毛遂自荐,去送四郎赶考。
四郎院试要九天,考完了还可以赶上两个姐姐成亲的日子。
幸好沙洲县就设有考点,不用太匆忙。
第二天天还没亮,廖青就骑着马,带着众人的祝福,带上四郎去了。
许娇娇还想着让他俩赶一辆马车去,这样舒服点儿。
但马车哪有匹马跑得快?四郎连说不用,骑马无非是风大了些,这点罪算得了什么?这句话赢来了许张氏的好一顿夸奖。
想当初许老大,逢考必定是要坐牛车去的,不然会影响他发挥。
到了沙洲县,天就亮了,廖青赶到酒铺子里,让四郎洗了一把脸,稍事休息了一会,就送他去了考场。
院试的整个流程,廖青都走过一次,所以这次是熟门熟路。
但再熟,沙洲县的街道并不宽,来送学子赶考的家属也多,人欢马嘶的,热闹倒是热闹了,但也无比嘈杂。
廖青大声交待了四郎几句,让他去排队进场,便停下了。
人太多,懒得往前挤了。
这些家属也真是的,好像是自己要进场考试似的,再走几步还不是要退回来?
过了一会,前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廖青一听,变了脸色,立刻往前挤了过去。
因为他听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四郎的!
“小子,我再说一遍,赶紧给大爷让开!要不然,大爷开了你的瓢!”一个嚣张的声音传出。(开瓢,意指脑袋开花)
“凭什么要我让开?”这是四郎的声音。
还有人群的嘈杂议论声:
“这俩人是谁啊?还没进场呢就杠上了?”
“不知道……不过这个小家伙,看着有点眼熟……”
“那个年轻人有点面生,以前没见过,不过这两天突然出现,天天在街上晃荡,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可能是豪绅之后,来赶考的吧,气派很足的样子。”
廖青很快就分开人群挤了进来,就看到四郎正跟一个满面油光的年轻人在对峙,这个年轻人长得比四郎高多了,目测至少是过了二十岁了,一脸横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廖青只扫了一眼,语气平静问道,“四郎,怎么回事?”
四郎道,“姑夫,这人说我抢了他的先,本来就是人挤人嘛,他没抢过我,就恐吓我,叫我让开。”
原来这就是一件非常非常普通的事儿,现场人多嘛,排队就难免有抢先的现象,四郎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并不是个纯粹的五体不勤的读书人,加上人小又灵活,就抢在了对方的前面。
但这人却不干了,非要叫四郎让他。
“什么没抢过你?我本来就站那里,你是插队!”那人打量了一番廖青,一时看不出深浅,便随口说了一句。
“我没有!大家都在跑,怎么是插队?我没有插队!”四郎急道。
廖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急,抢位置嘛,当然不叫插队。再说就算插队,那也没什么。”
“姑夫……”四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认知里,插队当然是不对的。
廖青笑笑,“四郎啊,咱们做人要讲道理,但这也要分情况。如果是明白人,那自然要讲道理,可对于不讲道理的人,你难道还要跟他讲道理吗?”
四郎若有所思,“好像,讲也没用。”
廖青赞许点头,“这不就对了,他不讲道理,咱们一样可以不讲。”
“玛那个巴子的,挺嚣张的啊?在你刘爷面前这么嚣张,怕是没挨过打吧?”
对面的人初看廖青,感觉好像不是普通人,但又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穿着也就一般,身上还有泥,这么半天功夫了,也就俩人杵在那儿说话,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没有下人伺候的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刘爷还用怕这样的人吗?
而且他的六个家丁也过来了,人多势众!
而且这个时候,人群也诡异地全都住了口,没人说话了。
姓刘的认为这是被自己一方的阵势给吓唬住了,毕竟是个县城,乡下人,没见过大世面,一看自己出门带这么多人,哪有不噤若寒蝉的?
当下胆气一壮,继续喝道:“你个小白脸,怕是没挨过揍吧,现在给刘爷跪下求饶!不然刘爷打你们个半死,也没人敢为你们说句话!个小b崽子,在刘爷面前装,你还嫩了点!”
廖青皱眉,“你是来参加科考的读书人,为何出言不逊,随口骂人?”
“哟嗬!”
姓刘的怪叫一声,“大爷骂你又怎的了?大爷想骂就骂,随便骂,不过像你这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