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自然会被官兵的威严吓住。
但姚氏是个疯子,不知者无谓,根本不怕。
一听到钦差大人两个字,就更加的来劲儿了。
“钦差大人,我是许成杰的娘!我就是诰命夫人……我在这里……”说着,还停顿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发鬓,害羞又激动的神情,“民妇谢过皇上恩典……”
许张氏气得不行!
特妈的,姚氏这个凑不要脸的,还想冒领她许张氏的诰命夫人?
就是个搅屎精。
刚好许张氏离姚氏又近,她气不过,走过去就是一巴掌煽到了姚氏的脸上,“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装什么疯?钦差大人这里也是你能胡搅蛮缠的?你还想诰命夫人,你下辈子去吧!脸皮厚得比这寒城的城墙了,装疯养邪,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许张氏在老许家的威严与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姚氏没疯以前在许张氏面前不敢放肆,对许张氏是打心底深处的敬畏。v更新最快m/
这一巴掌,一顿骂的,让疯颠的姚氏惊慌失措,这是下意识的惧怕表现。
但很快她又疯颠了,“大胆!你个沷妇,你敢打诰命夫人!我儿是新科状元,你敢打我这个诰命夫人,我要告诉我儿子,把你抓去大牢里关着,吃牢饭!”
许张氏反手又是一巴掌煽到她的另外半张脸上,“在老娘门下耍疯傻,找死!打得就是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等你儿子考状元,你下辈子去吧,滚蛋……”
这一巴掌煽过去,姚氏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新封的诰命夫人有点猛啊!
也不知道许张氏与姚氏之间的关系,只是暗暗猜测。
想来也是,今天第一次母凭女贵,好不容易封上了诰命夫人,却被一个疯子跳出来寻晦气,也是让人生气的。
那边姚氏挨了两巴掌,耳朵嗡嗡嗡的响,突然间,她疯颠的样子安静了下来。
看清了眼前打她的人,再环顾一下四周,像是从恶梦当中清醒过来。
涕泪交加,一把跪在了许张氏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娘!!娘啊!!我错了啊!娘啊!我们认错了,让我们回家吧,我与大郎以后什么都听您的安排,让我做牛做马的都好,只要给我们一口吃的,大郎他再怎么样也是老许家的种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娘……”
众人:……这个疯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冒认不了诰命夫人,这开始转认亲戚起来了?
许张氏她们:……
不是说好了是个疯妇的吗?这样一打就清醒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她胡来,影响老许家的声名。
许张氏喝道,“闭嘴,你先下去,一会儿老娘再收拾你。”
姚氏恢复了头脑清醒,不敢忤逆许张氏的话,畏畏缩缩的跟着两个粗使的婆子去后宅了。
这事儿才算消停下来。
许娇娇她们请钦差大人进衙门大厅叙事不提。
外面看热闹的寒城百姓们,还徘徊不走,掂起脚的看热闹,不过,重点都在钦差大人,知府大人那边,这个疯妇的话,没人放在心上,都知道她一向都是疯疯颠颠的,说话本就是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倒也没有多想。
……
接受赏赐,领了告身,安顿好钦差大人,知府大人等诸般事宜,到了晚间才忙活下地。
许娇娇来到后院,就看到许有德抽着大旱烟,坐在轮椅上,闷闷的神情。
许张氏指着姚氏臭骂,“你继续装疯啊,你怎么不装疯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早干嘛去了,现在来求饶有用吗?大郎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被野人吃了也是他活该。”
姚氏跪在两老的面前嘤嘤的哭,她还是乞丐的样子,破旧的衣衫,苍老的容颜,看起来比许张氏还要老上几岁的。
她好像也知道了许大郎的死讯,哀泣着一直流泪。
二丫见许娇娇回来,上前来小声道,“老姑,我把许大郎与野人的事情说了。”
许娇娇心里有了数。
“没事,瞒不住的。说就说了。”
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少。
之前瞒着许有德不说,是怕他伤心,现在姚氏都找上门来了,说开了就说开了。
她也不惧。
许大郎本就是该死之人。
自已作死的,怪不得别人。
姚氏抬眼看许娇娇,目光里满是哀怨,“她老姑,你好狠的心,大郎再怎么样,也是老许家的血脉……你就不能给他留一条命吗?哪怕伤了,残了,让他折腾不动了,留条命也不行吗?”
这是真清醒了。
不待许娇娇说话,许张氏先不答应了,“他自己作死能怪得了谁?娇娇差点被他害死了,凭什么给他留条命?再说了,当时情况危急,也不是娇娇亲自动的手,是他自己作孽,命里合该如此。还有,就算救下他一命,他这样做下大坏事的人,造反啊!朝廷会饶他性命?你还在做梦吧?抓起来不判个五马分尸才怪,兴许还要连累你这个当娘亲的一同陪葬……”
姚氏脸色变了变。
许张氏继续道,“或者连累我们整个老许家都有可能……还好咱们娇娇大义灭亲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许有德抽烟的动作一僵,似乎更闷了。
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大房的命该如此,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没有这个孙子罢了!”
姚氏悲呜道,“爹!”
许有德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