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的话把我吓够呛,真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上了贼船。不干还不行,早晚变白痴。
我们三人收拾收拾出了家门,李大民有车,载着我们直奔王月家。在路上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李大民笑:“打听呗。这么多同事,总有知道的,一打听就清楚。我告诉你,我其实最适合的工作不是销售,而是侦探。”
一听这话,我心里这个别扭,窥视别人隐私,你还有理了你。
很快到了王月住的小区,按密码进了楼,然后又进了她家。我们直奔王月的卧室。开门之后,我直直往里走,李大民摇头说,里面都是黑烟,我可没有你的手镯辟邪。
因为镯子在,能够破了这种幻术。我是无所谓,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钟叔感叹:“王月这小丫头,别看年岁小,可在阴差里绝对是翘楚,很有些法门。这里的黑烟我驱散不了,只能暂时来照明。”他从行囊褡裢里翻出一根红色的蜡烛,点燃之后,烧出冉冉的红光。
他举着蜡烛走在前面,李大民跟在后面,而我大大咧咧走进去,有手镯可以横行无忌。
这两个人姿势很怪异,在黑暗中摸索,像是在表演哑剧,我看得想笑。钟叔忽然道:“小林,那面镜子在哪?”
我赶紧过去,领着他们来到墙边的镜子前。钟叔举着蜡烛,颤呼呼地来到镜子前,能看到镜子里映出了他和李大民的形象。我一看镜子里的景象,心里咯噔一下,镜子里的背景是一片深黑色的烟雾,能看到钟叔和李大民在其中若隐若现,有种描绘不出的阴森。
我侧头去看身边的这两人,钟叔还好,而李大民的脸色有些彷徨和害怕。真是奇哉怪也,镜子里能映出黑烟弥漫,而现实里我却看不到。
这当然是手镯的缘故。可我还是觉得很观存在的,还是压根不存在只是幻术?反正在这间屋子里,我成了一个另类,这个现象引发了我的深思,到底什么是主观,什么是客观。
我正想着,钟叔道:“小林,马上午夜了,我们开始作法,不要再拖。”
我答应一声。
钟叔让我盘膝坐在镜子前,这镜子封在墙的高处,可能有一个倾斜的角度,我一抬头能看到里面自己的全景。
钟叔道:“王月留给你的手镯,有通灵之能。而这面镜子,就是你和她联系的关键法器。也就是说,王月留下了肉身,她的真魂应该进到镜子里了。你要利用手镯,出魂入镜和她联系。”
我目瞪口呆,这也太玄了吧。
“钟叔,你是说王月的魂儿封在镜子里出不来了?”我颤抖着问。
钟叔道:“你对镜子的意味理解太狭隘。镜子并不是自成世界,它只是一道门,联系到另外一个世界。”
李大民饶有兴趣,问那是什么世界,是阴间吗?镜子通着阴间?那我家的镜子是不是也能通向阴间?
钟叔皱眉,呵斥一声:“问什么问,佛曰不可说。什么都想打听!”
李大民摇摇头,满脸都是问题得不到解答的困惑。
钟叔来到我的身后,用手按在我的头顶百会穴,缓缓道:“林聪,我给你借魂的时候,发现你有些天赋。你小时候是不是能看见一些寻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我仔细回想:“好像有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实在记不清。我爸爸每次回家都拿回来一些石头,然后让我看,让我说出这些石头的出处。好像那时候,我能看见都有谁接触过这些石头。”
“哦?”钟叔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地质勘探。”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老爸已经失踪两年了。
“以后呢,再也没有类似的经历了?”钟叔问。
我已经不太想说这个话题了,“嗯”了一声,“后来我经常发烧,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动不动就去打吊瓶。我爸爸带我去了上海郊区的一个寺庙,再发生什么事我就记不清了,反正是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上海的寺庙?普陀寺?”李大民问。
“记不清了嘛,那时候太小。现在回忆起来,就跟上辈子似的。”我说。
钟叔若有所思:“王月这丫头最后选定你,恐怕也有这一层的考虑。也罢,你把眼睛闭上。”
我缓缓闭上双眼,就感觉钟叔似乎用手指头在我的脖颈上写字,写的什么不知道,很轻很快,特别痒痒。
我情不自禁缩脖子,钟叔喝了一声,“别动!”
我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这么坐在地上,眼睛有些干涩,睁不开,索性闭上了双眼。此时状态是假寐,说睡不睡,说清醒不清醒。
就在这时,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林聪。”
我猛地一精神,是王月?!我想抬起头,可脑袋昏昏沉沉,怎么也抬不起来。
“林聪,我就知道你能来,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王月说。
我大怒,你算哪根葱,把我折腾的够呛,我还要得到你的认可吗?我气呼呼地说:“你在哪?”
我努力想抬头,周围昏昏沉沉,似乎不是在卧室,而是一个极度阴森的黄昏郊外,甚至能感觉到有冷风吹过皮肤的感觉。可头抬不起,眼睛看不到,眼光余角只能看到很模糊的东西,这种感觉很怪异。
王月没有回答我,继续说着:“林聪,你不要怪我。为了物色你这样的人,我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最后才选定你。你善良、聪明、而且看上去也是有机缘的人,你肯定会帮助我的。你能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