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出门的日子。
四爷昨夜是在前院歇的,一早便派人到明月轩传话,让她们准备妥当,随时都有可能出发。
几个丫头一早起得都很早,浑身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头。
“格格还没有醒,要不要去叫叫。万一贝勒爷那边传话来说要走呢?”绿果对春花道。
“这个时候格格肯定起不来。还是别喊了。格格是个明白人,她心里有数。”春花道,“你若是闲,不如去自己屋里歇歇,等会儿出去了可没有空歇的。”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格格起迟了,误了出门的吉时了嘛!”绿果不满地道。
“你小声些。吵着格格。”春花一把拉住绿果,就将她往屋外面拉。
“你都将我的袖子拉破了!”绿果一把甩开春花的手,气咻咻地道。
原来,她为了今天出门,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
刚刚春花揪住她的袖子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勾到了袖子上的锁边。
“绿果,我问你,那日与秋蔓是怎么回事?不光是晶晶的事情,之前你做了什么?”春花问道。
“我已经跟格格禀报了呀。之前就是招待她们喝茶呀。”绿果装作不知春花所问何意的样子道。
“除了喝茶,还有呢?是不是拿了格格赏给我们的糕点去给她们吃了?”春花逼问道。
“不就是一点糕点嘛。我那样做,也是为了笼络她们。你也瞧见了,那个秋蔓每次来咱们明月轩的时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这是看不上我们格格。我拿豆蔻黄给她们吃,也是叫她们知道,格格可是很得贝勒爷宠爱的。”绿果强辩道。
“是吗?我看是你想让人家瞧得上你吧。格格的糕点是赏赐给我们的,你拿去给秋蔓。这算什么?是不是人家没看得上?”春花难得这样“刻薄”地揭了绿果的底道。
果然,绿果一下子脸涨得通红。
“是又怎么样?我是明月轩的人,我这也是为明月轩找颜面呀!”绿果急道。
“是你这样找颜面的吗?格格需要你这样为她找颜面?”春花见她不知道认错,生气地道。
绿果见自己说不过一向甚少说她们的春花,气得红了眼睛。
“你们吵什么?”宛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xiè_yī,及腰的长发铺在身后,由着青芽扶着。
“没有吵什么。格格,都是奴婢不好,吵醒了您吧?”春花一脸愧疚地道。
“你呢?”宛莹看着绿果道。
“既然格格撞见了,不如说开了。春花是嫌奴婢不该去跟前院的秋蔓处好关系。奴婢也是抱着一番好心,可是那个秋蔓……”绿果越说越觉自己受了委屈。
“秋蔓是福晋的人,也是你想处,就能处的?”宛莹截断绿果的话道,“再说,这样的人,无需理会她到底将不将明月轩放在眼里。”
春花连忙道:“格格,都是奴婢的错。平时没怎么说她们。绿果,你若是想好好在明月轩伺候,就赶快在格格面前表态。”
“格格,奴婢错了。”绿果低下头道。
“这马上就要跟着贝勒爷出去了,你们在这个时候吵架。合适吗?”宛莹冷着脸道。
“格格,奴婢一时没控制住。不该这个时候跟绿果说这些的。”春花也低下头道。
“好,今日我不说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咱们跟贝勒爷出去了,切不可在他面前露这些。”宛莹道,然后扶着青芽回屋里去了。
青花顿时心一颤,刚刚宛莹的样子,还是她头一次见到。
绿果反倒没有春花这么大的反应。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格格梳头发?”春花道,“我去替格格找衣裳。”
“格格,今日梳个什么发髻?”绿果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宛莹,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你来做决定。”宛莹道。
绿果知道这是宛莹在考自己,作为一个贴身伺候的奴婢,梳头发和配衣裳,是最考验一个奴婢的本分的。
“今日跟贝勒爷出去,还是梳个简单方便的。不过,首饰搭配上,要用点心。”绿果道。
“恩。那你看着办!”宛莹道。
那厢,春花也找出来一件香槟色的旗装。这件衣裳因为颜色娇嫩,一直就没拿出来穿过。
“格格,今日就穿这件吧。这还是格格第一次跟贝勒爷出门,总要穿得亮堂点。”春花将衣服搭在自己身上,给宛莹看。
“好。就这件。”宛莹道。
此刻,绿果梳的头发已经梳好了。只见她今日给宛莹梳的仍旧是两把头。不过首饰却没有用什么金的、玉的,用的是最轻巧而又最显华美的东珠。
她先用一颗大的东珠别在两把头的中间,整个两把头的边沿都用小珍珠镶了一道边儿。
耳朵上也戴的是珍珠耳环,颜色正好与春花拿出来的这套香槟色的旗装很相配。
“格格真美。”青芽适时地夸赞道。
四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正好看到了宛莹正在三个丫鬟的伺候下照镜子。
“爷真坏,来了也不出个声!”宛莹笑道。
三个丫鬟连忙低头顺眉地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了四爷。
只见,四爷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直裰,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腰带。侧边垂下一个香囊,用的是青褐色拼接的。
两人互相打量着。
四爷瞧着小格格一身清清爽爽,头上简单却又别致,不由地笑了。
“爷今天好帅!”宛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