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身边之人为魔修?食汝肉身,滋补亏虚。”核桃仁保持匀速前进,淡淡然道。
“丫的,魔修真吃人?”退出识海的凡人,盯着躺倒在地之人,追问寻探者。
淡淡然的寻探者淡淡然的道:“然也。”
“传说都是真的?啧啧,怎么看着和仙修没什么区别?不是说魔修体质与仙修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功法啊、灵力啊等等也有差异,之前把他全身摸了个遍,没有异样感,就是一个频死修士。”凡人捏着鼻子,绕着房间走,仔细观察躺地之人。
微弱声音从地上之人口中传出:“救…我…救…我……”
不过他所发出的音量实在是低,被寻探者的淡淡然声覆盖:“陈长老可曾瞧出差别?”
“对哦,完全看不出来,呵呵……倘若真是魔修,小爷一巴掌呼死他,也算是除魔卫道。”凡人继续绕圈圈,发现躺地之人头部似有动弹,跳步到跟前,趴头仔细瞧。
寻探者不再理会尾巴又是翘到天上的凡人,使得凡人能听到躺地之人的呼救,后凡人直身藐视道:“救你?凭啥?你的身份我都不知道,怎可乱救,再说关到这里面有几个好人?当然,除了小爷,小爷可是个大好人。”
躺地之人无意识的呢喃着:“救…我…救…我…”整个身体唯有嘴巴在张合着,其他地方丝毫未动。
尚未察觉出眼前有啥不对劲的凡人,转念一想,装作高人样,继续和他说着话:“人呀,要实在点儿,你要我救你,怎么说得给点儿好处吧?那可是你一条命,同时又不是好人,小爷出手救了你,万一被人知道,你没死,我先死了,压力多大,要是给的,哈哈……小爷可是开明的很,身上没东西也成,有什么可代替的价值对等的小爷照单全收。”
“救…我…救…我…救…我…”躺地之人未有改变,保持着之前状态。
这次凡人瞧出了不对,刚才翻找东西时,只觉此人频死,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眼下一直呼救,虽是微弱之声,频率、语调、气息、姿势等等维持在同等状态,不说伤者,单说正常修士,维持一种频率、语调尚难,更何况此人背部深长伤口一直往外冒着鲜血,小小监牢地面全被侵染,一丝原本之色不留。
伸手探鼻息后,凡人对其魔修身份信了八分,血还在冒,呢喃之声从未停止,场面变得诡异起来,凡人退到牢门边,奋力拍打,嘴中疾呼:“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救命呀……”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传来嫌弃之音:“吵闹为何?怎会不知此地规矩?”
听得话语,凡人心下有了底气,一改之前烦闷急躁,讨好的说道:“大爷,您是不知道小的身边这位,一直在那嘟嘟囔囔,他身上哗哗流血,快赶上溪泉流水量。”
门外颇为纳闷,开口问道:“此间唯有一人尔!你是何人?”
急切的凡人大吼:“小的是锦长老座下贴身仆童,遭奸人陷害,沦落此地,跟个怪人同屋,救我。”
门外却再无声响,任凭凡人如何呼喊,锤砸牢门,没得半点动静回应。而门内情况大变,原本趴在地上之人,已是立在牢门所对墙边,肤色蜕变为灰青色,一蓝一红两色双眸泛着亮光盯着凡人,嘴角上提,露出口中洁白尖牙,一条分叉的舌头在下颚处来回摆动,身上伤痕全然不见,地面上的鲜血正倒流回他体内,入口正是背部伤口。
吞了口吐沫的凡人,身子缓慢蹲坐下去,不是他想蹲,是见到未知事物,恐惧使他双腿发软用不上力,倚门顺势而为,如不是先前寻探者那句魔修吃人,凡人岂会如此不堪。眼睛惊恐的盯着对方,上牙打下牙发出颤抖的声音:“不要吃我,我肉是臭的,这几天没洗澡,身上都发霉了,还有啊,我没修为,吃起来没有营养的。”
未曾想到对面那人开口是萌萌音,声似三四岁孩童之音:“你是陪我玩的吗?”
这反差感瞬间让凡人处于空白石化状态,脑子整个蒙蒙,自身语言系统、肌肉组织、神经网络等等完全失控。加上在眼线里粘在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回到对面人身上和那些已经干掉的血渣重新变回血液,脑中的常识被颠覆了。
对面站立怪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分叉的舌头反复吞吐,童音再次响起:“不是玩的吗?那你是干什么的?”
理智回归的凡人,试探着站了起来,看对方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心下稍安,对着怪人解释道:“与阁下同住,实属荣幸,不过在下遭奸人陷害,才沦落此地,也想知道来这里干嘛?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修的哪路道行?”
怪人向前走了两步,身体随着前行液化开来,重新组合塑形,等走到再次瘫软在地的凡人面前时,赫然化作另一个凡人,充满童趣的声音自他嘴中发出:“既然不是陪我玩的,那我就玩你吧!”
惊慌失措的凡人看着面前熟悉的手朝着自己的头部伸来,连忙调用银球将他拉入幻境,银球出体的刹那,脑中习惯性的想象自己的房子和床,那假凡人立即进入到他的想象空间。凡人长出一口气,警惕的盯着木偶似的假凡人,手脚并用爬离他身旁,嘴中疾呼:“有魔修,有魔修,这有魔修,他是魔修……”
四息过后,假凡人动了,收回想要前伸的手放于嘴角边,歪着脑袋一脸迷惑看着周围环境,与凡人对视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使凡人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