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
暴雨中,诺斯曼教授正扯着嗓子沙哑的朝莱妮雅大喊。滚滚的雷声在从着天上闷沉的传来,四周嘈杂得只剩下“轰隆隆”的雷声。
喧嚣的雨夜像是泼了墨的画幕被重新勾勒,一旁的莱妮雅在低头焦急的拨弄着后舷。狂涌的台风将他们带离了原本的航线,此刻的他们已经离着号越来越远。
……
太平洋沿岸,白令戈夫斯基。
寂静的戈夫斯基海岸悬城上,这座位于远东太平洋沿岸的临海城市,在十二级台风“紫罗兰”降临时,奇迹般的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人们照常的早起上班,按照惯例的吃饭散步。城市里陆陆续续的跑过许多晨练的俄罗斯人,周围是一片宁静的祥和。
“嘿,哥们,外地人?”戈夫斯基悬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年轻的声音轻佻着传来。狭窄的街道上,衣着夸张的俄罗斯青年此刻正站在一个红黑色长袍的男人身前,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低着头沉默没有说话,红黑色宽大的袍子将他整个人都盖在了其中。两缕火红色的长发垂直着束缚下来。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喂,小子,说句话啊!”青年有些急了,伸出他那双纹满刺青的手就想将男人的帽子撕扯下来。
可是还没等他的双手碰到男人,赤红色的光芒忽然从男人的身体里猛地爆发出来,瞬间将他淹没在了其中。
“勾烻,铁匠的踪迹……找到了?”不一会儿,红色的光芒开始收缩了,男人的身影缓缓的从黑巷里走了出来。
“咕咕!”天空上,浑身流淌着火焰的鹓雏突然扑打着翅膀从屋檐上飞了下来,随后轻轻的的落在了男人的肩上,喙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
“东边么?”男人似乎听懂了它的叫唤,轻轻的将头抬起,金黄色的眼瞳朝着东边望去。
东边,昏暗的云层下是一片遥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浪潮。男人轻轻的抚摸着鹓雏那几根漂亮的尾羽,幽暗的长袍下是一双散发着君王般威严的黄金瞳。
忽然间鹓雏从他的肩膀上扑闪着飞起来了,男人的身影也跟着缓缓的消失在了这条黑巷之中。只留下黑巷里那堆还没有被彻底烧成灰烬的……尘埃。
2015年12月25日凌晨6点,燎天的火焰突然从太平洋沿岸的海面上冲天而起,耀眼的火光惊醒了人群。有人说那是沉寂了几十年的死火山开始喷发,滚烫的熔岩猛然间照亮了整个白令戈夫斯基海岸。
……
同一时间,大西洋西岸,直布罗陀海峡以西一千公里处的某个不知名海域。
悠长的列车此刻正极速的行驶在海面,两旁的礁石飞快的离着它远去。
让人惊讶的是,这列身躯长达两百多米的豪华海上列车,轨底居然没有任何的轨道供它行驶!
它就像是一列悬浮在海面上的幽灵列车,全世界的卫星投影里都没有它的身影。
c8000次列车。这列从美国弗吉尼亚州发出的c4航班快车,它最终通往的目的地永远只有一个——传说中消失了几千年,沉落于大西洋海底的理想国度……亚特兰蒂斯,阿特兰提斯古国。
“兰斯,你这把老骨头了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退休么?”华丽的贵宾舱中,英俊的老男人此刻正优雅的躺在洛耶琳皮制的沙发上,手中托着杯红绿色的烈性龙舌兰。
莱昂身体微屈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瓦伦蒂诺牌加大雪茄。
这种思特莱斯牌发行的皮制沙发虽然没有英国皇室们专用的ile来的昂贵,但却胜在它比鸵鸟皮制成的要娇嫩。非常适合校长他们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使用。
“新的神眷者们还没能独当一面,我又怎么能舍得现在离去。”一旁,苍老得如同一根枯木的兰斯正佝偻着身子镶嵌在沙发中,干枯的手上依旧拄着那根发了黑的长杖。
“倒是你,莱昂。你这家伙活了这么久,现在却还健壮得跟个年轻人似的。你是打算明年去佛罗里达参加选秀活动,和总统一起去夏威夷畅饮伏特加么?”兰斯半开玩笑的对着他说。
“如果他有那个时间,我倒是不介意和他再飞一趟。”校长点头笑,一口饮尽了那杯燃着火焰的烈性龙舌兰。
“时间都是匆忙的,但它却能给予忙碌的人宽恕。我们的学生都很优秀,再过几年,他们会成长起来的。”校长说。
兰斯听着莱昂的话,沉默了下来,摇头不语。
他不像莱昂,他已经没有多少个几年了,如果他还有那么多时间的话,那他也不会现在去担心这些事情。
“诺斯曼那边,没有问题么?”兰斯突然仰起头,淡淡的问。
“暂时没有。”校长摇头,“尤弥尔还在监督,有情况它会第一时间通知过来的。”
“但愿能够顺利。”兰斯低下头来叹气,低声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能有什么预感。”莱昂一愣,哑然失笑。只是他还没有笑完,桌面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这里是莱昂。”校长接通了电话,那头开始传来嘈杂的讲话声。兰斯不知道最后莱昂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只是从他那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来看,应该出事了。
“嘭!”透色的酒杯悬置在手中,瞬间被校长捏成了粉碎。
莱昂猛的从沙发上站起,原本铁灰色涣散的眼睛里此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锋芒。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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