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西本就是一个武痴,在他的眼里除了兵器和武功秘籍能够入他的眼,这茶水无论是怎样的名贵珍惜难得,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解渴的井水,饮茶如牛饮。
看着暮西一饮而尽只剩下茶叶的杯盏,云霄仿佛觉得心如刀割,心想以后可万万不能请暮西这莽夫喝茶,这不是白白的糟蹋了茶叶嘛!
“公主,这茶可真是好茶啊,我们唐暮应该是没有这茶吧,微臣是好茶之人,在唐暮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过与这相似的茶!”云霄越说越激动,他真的算得上是茶痴了,恨不得品尽天下好茶。
七月看着茶盏若有所思的说:“这啊,这是靳国特有的一种茶,想在靳北之地的雪山之上,一年四季冰雪环绕,喝到嘴里更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寒意,这种茶产于雪山之巅,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汲雪茶,不过,汲雪茶再怎样的沁人心脾,本公主心中唯有西山云雾茶才是最好的。”
听萧阳公主无缘无故的提起西山云雾茶,他才想起今日镇国侯提到的那句话,神色微变说:“公主,对于我们这种远离故国的人,故国之物自然是心中最好的怀念,只是故国难回,故国之物恐怕只是心中的念想了。”
提起唐暮,云霄心中有无限的伤感,他随着萧阳公主远赴靳国,就代表着唐暮已经成为了他记忆里的思念。
“看暮叔忐忑不安的模样,是不是心里存了什么话啊?”七月的目光扫过显然心不在焉的暮西,她最是了解暮西了,暮西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是有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不安。
“公主,今日属下和云大人离开皇宫的时候,见了镇国侯,便想着向镇国侯打个招呼,毕竟昨日镇国候府的小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今日镇国侯也为我们说了些话,却不想那镇国侯的胆子也忒大了,竟然在皇宫内院中说请公主莫要忘了天下黎民百姓,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战火纷离天下乱,黎民苍生家国散,依我看,那镇国侯就是胡言乱语。”说起镇国侯,暮西就后悔,自己怎么就抽疯的去搭理他了呢。
即使听了这样的话,七月也是无动于衷,依旧眉眼带笑,仿佛一切都与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看来镇国侯果真是如传言般的心系天下苍生啊,只不过,他似乎看错了人,如今这情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本公主不甘心做待宰的羔羊,他镇国侯要警告的人,可不是本公主!”七月半眯着眼睛嘲讽笑道,镇国侯的话,在她的心里并无波澜。
在七月的人生里,就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她要的是安稳,是自由,更是她在乎的人,至于其余的,她在峨眉就不曾在意过。
“公主,您难道……”云霄瞠目结舌,一张嘴都能吞下鸡蛋了,他始终不敢相信应脑海里的那一个想法,如此疯狂的想法。
“云大人不是想念故国吗?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天下一家,云大人和本公主的故国正就是天下之一,这等欢喜的事情,难道云大人不觉得高兴吗?”七月的声音冲击着云霄的脑海,云霄是一个最重礼法的人,如此不合礼法之事,他很难接受。
这是七月第一次当着云霄和暮西的面儿如此直白的说出她的野心,自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对云霄的试探,七月认为云霄是可用之人,即使脑子里太多的条条框框,却掩盖不了他的才华,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和亲使臣之首了。
如此大言不惭,也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七月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云霄心中肯定是一时不能接受的,七月也愿意给他这一个思考的时间。
“云大人,本公主也不是即刻就要你的一个答案,你也知道,本公主离开唐暮,已经是成为了唐暮的弃子,或许云大人还不知道吧,唐暮的局势已经是强弩之末,本公主的父皇被宁国公架空了权力,更是被威逼得退居后宫的一隅之地,太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太子和宁国公争权夺利,为了黄权,太子更是自以为是的和柔族勾结,柔族的狼子野心,云大人应该知之甚详吧!”七月的言语间颇有一种无奈,这是太皇太后交给她的使命,也是太皇太后对她的算计。
唐暮和靳国一样的内忧外患,只要唐暮的消息传到了靳国,她的地位随之一落千丈,她再也不是唐暮最受宠的小公主,靳国自然而然的不必对她多有忌惮了。
“公主,微臣既然已经跟随了公主,自然应当以公主为尊,公主是君,微臣是臣,微臣唯公主马首是瞻!”云霄突然开窍了,对七月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暮西和云霄离开了,整个暖阁里又只剩下了七月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连叹息声都有回响,原本桃灵两个丫鬟是要陪着七月的,不过被七月打发去了膳房,反倒是显得寂静了许多。
其实,云霄也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今日的话,是萧阳公主对他的看重,也是对他的试探,他领旨侍奉萧阳公主左右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璀璨的阳光洒在白茫茫的地面上,平白的增添了几许明媚,阳光抚摸白雪时流的泪如涓涓细流。
“公主,老奴知道,老奴的话公主也不一定能听得进耳朵里,不过啊,老奴却是要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了,哪怕公主心里嫌弃老奴话多,老奴也要说。”沉嬷嬷看着七月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说道,她昨日里看见七月浑身是血的模样差点儿没有晕过去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