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哑白当即让魏金仙备笔墨纸砚,在狱中摊着一张方桌,不一会,就默出了一段相声文本。
魏金仙拿过来,铜铃大的恶眼往中一对,批评道:“老小,你的字也太丑了。你爸我往纸上撒把米,鸡蘸了墨水抓出来的字都比你强。”
“滚,谁让你看字了,看内容。”
“嗯嗯,这节目叫《我是黑社会》。”他问道:“黑社会是什么瓦糕?”
“就是流氓,土匪,就是你们这群人。”
“那换个名字比较好,我看就叫《我要当马贼》,要不然听众会很费解。”魏金仙拿起笔开始点评。
“唔……唔……这段还比较出彩。”他时而有模有样的勾勾划划,时而肩膀剧烈的抖动,怪笑道:“阿爸喂,‘拎着这50多个螃蟹回家,我美得跟什么似的’,这段笑得我内裤都松了。”
看都后面,魏金仙差点笑得岔气:“哈哈哈——‘你们家什么事儿呢?嫂子吧,嫂子不舒服。你媳妇儿,腿坏了吧,腿坏了,找大夫给你接,哎接反了,俩磕膝盖冲后。上街,哎呀’——哈哈——哈哈——老小,我快不行了,我不看了。”魏金仙乐的前仰后合,将纸稿扔在桌上捂着肚子。
玛格丽嘴里的羊肉都掉下来:“有这么好笑吗,神经病。”
卫哑白道:“这个相声得两个人演,我得找个捧哏。”
他看着魏金仙,问道:“老小,有没有兴趣发达一波啊?”
魏金仙连连摆手:“要不得,我光想想就好笑,根本念不出词来。你得找个看不懂哪里好笑的人来演。”
卫哑白一拍手,说道:“照啊,老小你说的太有道理了。那啥,骑士殿下,你就帮我捧哏吧?”
“咳……咳……捧什么东西?”
“捧哏,就是和我上台一起表演。”
兰斯洛特冷冷道:“西武林骑士从不与浪人同台。”
魏金仙劝道:“我拱骑士殿下,凭本仙狠毒的眼光来看,老小这段相声希望很大,你们这次能否生还,端的只能靠这台相声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兰斯洛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我觉得要不试一试吧?”
玛格丽扯着骑士的衣角央求道。
兰斯洛特无奈的叹气,道:“可是我也不会啊,怎么捧这些东西?”
卫哑白坐到他身边,拿着稿子说道:“很简单的,大部分就是‘嗯,啊,是,去你的吧,你是我爸爸’,之类的。”
“死浪人,少占兰斯洛特便宜。”
“就这么说定了,老小,三天后是二小姐寿宴,我会尽量安排你上台演出,你好好准备。嚯嚯,两脚羊变新郎官,这回小宛要有大事发生了。”
铁牛不服道:“什么破相声,能有这么神奇!”
“破也是你的脑壳破,你爸我跟你讲,啊这里面关的可是小宛未来的姑爷,你照顾得好,日后自然有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你若亏待半点,哼哼,小心姑爷让你做鸭和雌羊当姐妹。”魏金仙对着铁牛的后脑勺打了一拳,已报先前被掼之仇。
“你敢打我!”
“打你是看得起你,我们两清,再生事端,我这个未来姑爷的好朋友,就要记下这笔仇了。”
铁牛脑回路也是惊奇,摸了摸后脑勺,赔笑道:“无牙……啊不金仙兄弟,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废言,我要帮忙筹备寿宴去了,你不要打扰我老小排演节目。”魏金仙挥了挥袖子,说走就走。
“等会老小,你帮我找两件大褂,说相声的少不了这个。”
“包在你大哥身上,我来去了。”
这三日内,兰斯洛特倒是规规矩矩,默背自己的台词,本身这则相声捧哏的词不多,再者他自小天性聪颖,否则也不会成为最年轻的圆桌骑士,很快就将所有的词背住。紧接着,卫哑白便教他如何接梗,打卦以及捞活。兰斯洛特按部就班,在第三日时,居然已经是有模有样,能够收放自如了。只是他一身重伤,说不得几句就会轻轻咳嗽。
到得魏金仙来看望他们,告知已经是第四天时,洞牢之外已经能隐隐约约听的敲锣打鼓,吹呐鸣金的热闹声响。魏金仙也换了一身大红的喜庆长袍,一张恶煞的脸打满了粉,两边脸颊各画一个花红,顶着小帽笑嘻嘻地来报喜:“大当家请你们上主洞见你们,你们的表演有戏了。”
卫哑白恶心道:“你今天的妆束跟个僵尸一样,谁给你化的。”
“你个死人老小,有点审美好不,我噶你拱,要是你敢在二小姐面前这么吐槽,早就被扔出去喂狗了,还表演相声,表演点天灯还差不多。”
玛格丽插嘴道:“魏无牙,我们能出去看他们表演吗?”
魏金仙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啦,大当家今日高兴,你们安静待在角落里就好,不过要是有什么小动作,哼哼,小宛的兄弟们就把你们一个个先奸后杀。”
哪知出了洞牢,卫哑白却看到平日凶神恶煞的小宛恶贼,却一个一个的将脸涂成猴子屁股一般,身上也是裹着各种红色,红头巾,红披风,红内裤,看的卫哑白一阵阵恶心直击心口。
主洞内的布置虽然比不上牧勇殿奢华,但也极具淫靡之风,张灯结彩自然有,处处焚起助性涨欲的麝香,配上丝弦觥筹之响,莺莺燕燕回声,让人不禁意乱情迷。洞内布置上百张桌子,桌上烤全羊,大猪头,寿包水蜜桃,葡萄酒应有尽有,这寿宴排场,只怕也只有梗博盾宴会能可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