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姨娘乖乖闭嘴,齐筎才安心在坐下,望着窗外人尽散去小声嘟囔着:“想必王爷也不会太相信王妃会动手杀人。
可这会两人正别扭着,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两三句就差不多要吵开了。只要他们吵开了,什么都好说。”
“阿筎,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人命?”齐筎冷笑了下,十六岁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该有的稚气和本真,她恶狠狠的看着门外冬戈曾站着的地方:“当初我叫他送一封信出去,他竟然落井下石。
现如今能为我所用算他死得其所。”
王府里的两个主子,哪一个看上去都不像是好糊弄的,孙姨娘看遍了大宅院里的琐碎和风浪,并不相信因为齐筎的一点小把戏,两个人就会离心。
原想提醒齐筎几句,却因为她如今的性情而不敢开口,只能看她洋洋得意的坐在那里。
这一切,旁的人不清楚,萧怀瑾的心里却是清楚极了。他追着绾香迈进东院,非常不满的指着绾香追问:“才不过几日你就闹出了人命,是不是本王再不低头,你要连本王爷一起毒死?本王这个王爷做的还真是从未有过的窝囊!”
绾香并不惊慌,慢悠悠的靠到软垫上回答:“十几年了,我若是想毒死王爷,早动手了。”
“就算是个七品官都还有个三妻四妾,琼华台这一个还是你自己要留下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便说出来,闹出这样一桩事,传出去人尽以为平南王府草菅人命。”
“王爷是这府上的天,我不过是个小婢女翻了身,王爷说是我,我又有什么法子?”
秋荻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都嫌累,捧出旁边的箱子放到案桌上,见两人说到激动时便随手抄起一个摔出去。
这边秋荻摔着手上的东西,那边萧怀瑾殷切的给绾香倒茶,仿佛跟绾香吵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绾香小声的对萧怀瑾说到:“冬戈的症状和服用蚀骨散的人极为相似,却有一处最大的不同。”
萧怀瑾小声的问了句:“哪里不同?”
“服用蚀骨散的人内脏先溃烂,而后被慢慢折磨致死。冬戈的表情虽痛苦,但他却好好躺在床上,连被子都好好的盖在身上。
显然是蚀骨散重要的几味药用量不对,导致冬戈先死而后内脏才开始溃烂。倘若不是杳儿,我倒是真想不出还有谁。”
“明知道是你派去的人,还敢动手,齐筎人胆子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大很多。”
“有王爷在身后撑腰,胆子想不大些也难呢。”
萧怀瑾苦笑了下:“可一开始不是王妃叫我这样做的?”
“是啊。”绾香转眼瞥着萧怀瑾,不悦的抱怨了句:“我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是啊,我的绾儿倒是很少吃这样的亏呢。”
……
皇城里的夜总是让绾香觉得要比北浔凉些,她就站在门前看着墙角上的月亮,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望着的那是南院的方。
身后有人替绾香披上了外袍,那不是萧怀瑾而是秋荻。
绾香拉了拉衣角,看到自己常坐的那个屋脊:“自打有了这个孩子,许些事我都不能再做了。”
“王妃也该收收心了,外面的事不是还有梁将军?”
“是啊,外面的是有梁将军,若是府上的事还料理不好,握着王妃做的也太不像话了。想把咱们王府戳成个筛子四面透风,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妃叫抓的人都抓到了,这会王爷正和白家三房的公子商讨公事。”
“那就去琼华台把人叫起来吧。”说完绾香拉扯这外袍准备出门去,门口早已备好了轿,准备送绾香去琼华台。
府兵就跟在那台软轿的后面,一切都像是准备好的一般。
王府里的人见绾香出门,都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一丝不安。
只有琼华台的齐筎还沉醉在自己算计了绾香的喜悦之中,她看着墙壁上的浮金海棠怎么都觉得像是自己。她虽没有吕后的出身,但她坚信自己有吕后那般命运。
而她也没有别的机会,只能把堵住压在萧怀瑾身上。自己能否出人头地,全看萧怀瑾。
孙姨娘并没有齐筎那样乐观,手上握着佛珠跪在浮金海棠背后的佛像前,垂着双目嘴里念念有词,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照比齐夫人的跋扈,绾香的笑里藏刀更让人觉得汗毛直立。她根本想不到绾香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还击,但她坚信,摄政王妃绝不会善罢甘休任由这盆污水留在自己身上。
正如她所想,府兵突然涌进琼华台闯入齐筎的卧房将人扯出来。齐筎不明所以惊慌失措的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
直到她被扔到绾香面前,瞬间就安静了。
绾香立于前,目光明锐的看着齐筎,嘴角难掩笑意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还以为齐夫人今时不同往日,惊慌之间会先自报家门,极将自己的身份一水的罗列起来。”
绾香瞥到齐筎凌乱的衣领,大抵是推搡之间弄乱的。于是俯身抬手替她整理了下:“我很好奇,齐夫人这样胆小,是怎样做到对我的人下狠手的呢?”
齐筎愣怔着眼不知如何回答,只见到绾香身后的人搬了椅榻过来,在上面垫好了软垫绾香才稳稳的坐下。
“王……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绾香身子微微前倾抬手拍了下齐筎的脸蛋:“我的药一颗都没有少,那冬戈吃的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