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它藏在白府的东西里,你也算有些本事。”
“王妃谬赞,这些小伎俩怕是王妃十几岁的时候就会了。”
绾香不理会她的恭维,直接问到:“你说的人呢?”
“王妃何必着急呢?人就在清月坊,只是寻常人找不见罢了。”
“你想和我谈条件?”
“是。”
碎玉珠帘轻轻拂动,绾香的小手随着楼下琴女所奏曲子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并不急着问卫芮到底有什么条件。
她倒是想看看卫芮是否真的像萧怀瑾说的那样善解人意。
可身边的卫芮也只顾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迟迟不肯说话。
于是绾香勾起嘴角冷笑了下,拿起青玉雕花的酒杯轻咽了口酒又放回原处:“难不成先前几日,你就是这样陪我家王爷的?”
卫芮也笑了下:“是啊,王爷就叫我这样坐着。王爷想着他的如意娇妻,我想我的少年郎。两人各自有情,怀揣各自的念想坐在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说着卫芮习惯的便倚上扶手,纤细的腰肢一览无余,绾香斜眼看着她,不禁想到自己曾在北浔也用过同样的方式把那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摇着团扇说到:“其实王爷早就查到关于王妃的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了。”
“清月坊?”
“是了。”
“王爷从未提过。”
“王爷不仅没有提过,还没有作为吧?”卫芮不客气的拿起一边的酒杯自斟自饮,随后说到:“那是因为清月坊的人在摄政王来的路上,便把人送了出去。”
卫芮的一席话半明半暗的告诉绾香,萧怀玥便是杳儿现在的主子,萧怀瑾想动杳儿且要在清月坊盘桓几日,最后徒劳而归。
也叫绾香知道,此刻的杳儿对萧怀玥到底有多重要。妙院便也该是萧怀玥的手笔了。
原来他早就想要和萧怀瑾撕破脸了。
“清月坊的旧主是逆王萧怀珵,那会的挂名头牌还是凝霜,我就是那会进来的。后来换了主子,原先的姑娘也跟着换了。
像我这样勉强留下的,大多心里清楚新主的顾虑,所以都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最好啊是能找个人家脱了贱籍,也能做个清白人不是?
哪还有心思费那把穷劲去讨好新主?所以王爷才会叫我坐到帷帐里,掩人耳目。王爷临走的时候叫送了快粘糕给我,我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这一席话说完,将绾香心中的顾虑打消了大半。同时叫绾香不得不感叹她当真和萧怀瑾说的一样‘善解人意’,聪明又不过分聪明。
和这样的人说话,总归是省力气的。
于是绾香接着问到:“你想叫我替你赎身?”
卫芮摇摇头:“赎身有什么难的?能劳动王妃的,到底是谁人能也办不到谁也也不愿帮的事。”
“你且说说。”
“坊间传闻当初王妃也是平南王身边的婢女,虽不是贱籍,却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人家。
王爷为了堵悠悠众口,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把王妃娶进府,将王妃送进百宁候府还入了荣氏族谱,替荣氏给王妃铺了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以此结了两姓之好。
也成就了一段佳话呢。”
说着卫芮放下就被转眼看着绾香,等着她回答。绾香也看着她,最后笑了出来:“入族谱……我家王爷是皇族,难不成你还想入皇室的族谱?”
“卫芮不敢奢求,只要能从平南王府的大门迈出去,便也知足了。”
“可就算你能从平南王府的大门迈出去,我替你铺里了十里红妆陪了良田千亩,你也未必迈得进国公府的门。”
卫芮垂头,眼睛里生出期盼:“但总归是多了三分胜算啊。”
见到她这般一厢情愿,绾香不禁问到:“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