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广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对面正顶着他们的箭矢往前冲的敌人,时不时看向两侧的俏丽山峰,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希望吾的猜测有误”
他不能不担心,毕竟前段时间对方的冲击实在是太猛烈了,在对面那名大汉的率领下,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说起来他也有错,竟然太过轻敌,也对族人的战力太过自信了,因为多年的征战,九黎从无败绩,因此在最初的时候,他竟然也下令与对方硬碰,当接触后他才后悔了,对方的强悍根本不下与他们,当时九黎还能顶住,可另外的两个部落却瞬间陷入了下风,尚更因此身受重伤,并且牵一发而动全身,拖累的九黎也士气暴跌,从而全面溃败,陷入了只能死守却再也无力反攻的尴尬境地
但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那场大战虽然也让对方损失惨重,可他们本就比几方人多,从而次数次强攻,哪怕他们拥有弓箭,对方却也有了应对之法,以一种一以命换命的形式开始跟他们互耗
可如今,对方却一反常态,竟然只来了区区一千人,顿时就让黎广察觉到了不对,并想起前两日对方打算爬山饶过来,幸好被他早有准备的拼死反击了回去,这才不至于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因此猜测,对方是不是在以眼前少数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再次故技重施
忽然,黎广双目一凝,耳朵跟着动了动,随后却松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华夏人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果然,对方还真打算故技重施,此时已经打起来了,虽然因为陡峭的山峰阻拦,自己看不到两侧的场景,可杀喊声却已经传递到了山谷之内,而他之所以放松,是因为他把防守山谷的两千人,调走了足足一千五百人,此时山谷之内只剩下了五百人而已,不仅如此,还命令前去传递消息的族人给白言氏,让他不仅把峠部内剩余的一千人调向两侧山峰,还让伤势较轻的伤员也跟着参战,前去防守,两侧此时最少也各有一千人,再加上居高临下,对方哪怕比他们人数多一倍,想要攻上去也难上加难
而此时的白言氏已经站在了北侧的山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拼命向上冲击的华夏人,可不是被他们的箭矢射中惨叫着滚下山坡,就是被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砸的骨断筋折,这让他看着依旧往上冲的华夏人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广大人果真厉害,竟然能猜到对方打算佯攻山凹,暗攻两侧山峰之策,可惜被识破后,这些华夏人只是前来送死而已,传令下去,给吾狠狠射,狠狠砸!若是能就此让华夏人死伤惨重,吾等危机可i解!”
那些正杀的起劲的三部族人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着唱喏,这些日子,对方天天来攻,而他们只能憋屈的缩在山凹内防守,心中早就窝火到了极点,尤其是九黎人,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哪次不是嗷嗷叫着冲上前,把对方杀得跪地求饶!此时看到敌人一个个惨叫着滚下山坡,心中那叫一个痛快,因此不论是射箭的还是丢大石头的,全都越发起劲,而另一侧山峰的情况与这一侧情况也差不多,华夏人好似根本就是活腻了前来送死一般
此时的黎广看着对方就那么最前排就那么几人合力举着野兽的尸体抵挡他们的弓箭,根本不跟往常一样飞快的冲上来,他脸上的讥讽就越来越浓,如今他越发肯定,对方根本就是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可惜,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大部分的人全部调走了,因为山谷狭窄,哪怕只剩下五百人,对方也绝对看不出来,而他也乐得跟对方演戏,只是不知道对方在得知计策失败后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他心中暗笑对方愚蠢的同时,一名族人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脸惊喜的对着他叫着
“广大人,广大人,打起来了,对方果然是打算再次偷偷潜入两侧山峰,绕到吾等身后,可如今却被白言族领杀得惨叫不断,血流满了山坡!”
看着一脸喜色,夸张的描述两侧战况的年轻族人,黎广顿时哈哈大笑,脸上的忧郁之色一扫而光!
“可知对方有多少人?”
笑了一会儿,黎广笑着询问,可这名族人却摇了摇头
“广大人,因为丛林叶茂,此时还看不出,但想来人数不少,因为从山顶往下一望全是华夏人,死一批就往上冲一批,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这话倒是让黎广微微皱眉,可随后又哑然一笑的摇了摇头,管他多少人,只要不冲过山峰,使他们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就行了,可他想的很好,却不知道白言氏已经被眼前轻易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差点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
只见大约一个小时后,白言氏往下望去,整个山坡就好像被犁过一遍,郁郁葱葱的草地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黄色的土地,而沿途的大树根部更是没了树皮,变成了白色,这全都是被大石头滚下去砸的!
而没了树皮,根部变得洁白一片的大树之上,却又有一些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一具具尸体被大树拦住,身体诡异的扭曲,血肉都被砸烂了,甚至有些还缺胳膊断腿,或者脑袋都被砸碎,宛如一团烂肉,让人看之作呕
哪怕他们在上方很远处,可浓郁的血腥味却已经飘了上来,可白言氏不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满脸的享受之色,随后睁开双眼,插着腰,对着下方躲藏在大树后,再也不敢往上冲的华夏人猖狂大笑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