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西和肖应现在烈日下扎着马步,汗水早已浸透衣裳,但他们却纹丝不动。
经过猎杀游戏的筛选,从开始的十六个孩子变成了他们俩。
虽然活着,却如同在地狱般,每天都有高强度的训练在等着他们,他们不敢懈怠,也不能!
他们的师父,云时云阁主,堪称世界上最残酷最冷血的师父!他从来不苟言笑,也不管他们弱小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每天如是。
马步扎到下午,甄西再也扛不住倒了下来,不管了,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要躺这么一会儿。
“你们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最好习武的时候,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现实往往不会如你的意,云时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挥下来,又一次抽在了甄西的背上,再一次皮开肉绽,旧伤加新伤,背上已经有好几条鞭伤了,每次被罚之后,也只是在晚上草草的擦点药膏就了事了,药不是什么上等药,愈合没那么快。
甄西觉得自己简直生不如死,一旁的肖应看着被罚的甄西欲言又止,他想帮忙,却又不敢,在这里谁也不敢质疑他们,更不敢与之对抗。
这一鞭子下来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艰难的爬起来,继续扎马步。汗水顺着背留下,一滴滴流过伤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即使这样,依旧是连吭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来自身体上和心理上的摧残,让甄西一度怀疑人生,活得如此艰难,为何要活着?
或许,是因为她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好不容易有了二次生命,怎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只要还有一丝意识,她都会努力的、坚强的活着。
一天的训练终于在黄昏结束了,甄西驮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拿出新月阁药房领的药膏趴在床上,卸去衣物,艰难又仔细地擦着。
在这里,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不说,就连受伤时帮忙擦药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心酸了。
木窗被夏夜的风吹过,发出一声声“吱呀”,窗边掠过一个影子,速度快得让人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人是鬼。
当这抹影子在床边落定,甄西依然毫无察觉,殊不知,这月满楼楼主正站在她的身后,定定地看着她。
他只是想来看看这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习得如何了。
却不想竟看到床上这个娇小却不柔弱的人儿艰难的擦着药膏的模样,和那纵横在背上的一条条新旧不一的伤痕,冰冷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裂开了一条缝。
他取过甄西放在床尾的衣服将她裹住,一把扛起甄西从窗户飞身出去,此时的甄西才知自己的房里竟然还有个人!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被扛出了房间。
甄西挣扎了几下却于事无补,她只好放弃挣扎,此人没有杀她说明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只是,她是被他从腰间扛起的,头朝下,看不到是何人扛着她。
甄西抓着此人的衣物,就着月光,她能模糊的看出衣服的花纹和颜色,有一种熟悉之感,顿时心下一惊!这,不会是那个铁面人,月满楼楼主吧?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扛着她穿梭在月满楼上空,来到了最隐秘的一处屋宇下。
他将甄西放在房中的木床上,自己随即又出了门。
甄西看着有些熟悉的房间,和房中那个水池,方才确定这就是铁面人无疑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甄西正想着,他又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玉瓶。
他手拿着裹在甄西身上的衣角,准备掀开之时,被曾西紧紧地拽着。
“你......你要做什么?”
此时的铁面人才想起她是个女子,铁面下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他尴尬的松手,将手中的玉瓶往床上一扔,说:“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甄西不敢相信地看着被扔在床上的玉瓶,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看不到任何表情的铁面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如此好的药不要才不要。
她拿起玉瓶,打开瓶塞,将药涂抹于手中,本想把衣服拿开再擦药的,想着这里还有个男的,不太方便,便只能把手伸进衣服里擦拭了。
铁面看到甄西如此笨拙地擦着伤口,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玉瓶,准备帮她抹药。
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甄西便一边伸手回抢一边恼道:“唉,你给我了还有抢回去的道理啊?”
这么一抬手,身子一侧忽高以至衣服往低处滑落了下来。
甄西尴尬的收手欲把衣服拾起,可衣服另一头似乎勾住了什么,她竟扯不动。
甄西顺着衣服看去,看到了另一头也有一只手拽着,原来不是勾住东西了,而是被铁面拽着呢!
他用力一拽,一把将衣服拽了过去扔到一边,并顺势坐在了床边,将药抹在手上帮她擦拭伤口。
药水抹于伤口,一丝冰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