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好不认。”封华道:“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让她自己背下所有黑锅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定会把她和魏志成怎么好上得说得事无巨细,明明白白。”
只要她开口,只要她说是,也不需要被人堵在被窝里,这事就是真的,魏家就完了。不死也半残。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人。”蔡建军放下电话。
找人很容易,那女人是魏志成的同事,去外地也不是辞了工作,当个没收入的闲人,而是被调到了外地,一查就能查道。
封华也放下电话,剩下的就交给蔡建军和时间。她现在得回家准备年货好好过年了。
回来一趟不容易,死冷寒天的,她可不想抱着圆圆零下三四十度再坐火车,等暖和一些再回去吧。
封华从大队回到家,就在家门口碰见了几个年轻人,正站在她家院子外对着汽车指指点点。
看到封华回来,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走了出来。
“这是你的车?你什么身份竟然能开长江46?”男孩带着帽子围巾,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一双年轻的眼睛里,全是鄙夷和挑衅。
“你们是谁?”封华问道。其实她已经猜到,这估计就是新来的知识青年了。
“我们是谁不用你管,你说说你是谁?”男孩旁边又走出来一个人质问道。
“不说是吧?那就是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了,特务?奸细?”封华依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看看周围,正有个几个小男孩在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打着出溜滑。这是冬天最有意思的游戏。
“过来!”封华朝小男孩们喊了一声。
封华今天穿得衣服是以前的旧衣服,基本上每年冬天她都穿这一身,小男孩们都认识,而且他们也听说了封华回来的事情,这对他们故家屯来说,是大事。
听到她招呼,男孩们飕飕地滑了过来。
封华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他们,小男孩们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知识青年们眼睛也亮了。
“去把民兵叫过来,我发现了几个奸细。”封华说道。
知识青年们傻眼了。
小男孩们抬头看看他们,他们也是认识这些人的。不过封华说是奸细,就是奸细。
男孩们转身,飕飕地滑远了。
“谁是奸细?你说谁是奸细!我们都是知识青年!来支援农村的知识青年!”为首的男生大声喊道。
“谁让你之前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而且你说了,我也不信,等民兵来吧。”封华道。
几人又对视一眼,“切!”了一声赶紧走了。
现在是干活时间,因为他们的积极撺掇,乱七八糟白话一顿,梁青山决定大年三十也不放假了,大家继续干活,挖水库。
被选为表率的知识青年自然不能闲着,都得干活。但是这活他们哪里会干?就算之前会现在零下好几十度的天气下他们也不会了。
这几个人借口这个那个打算跑回家休息,结果半路上就看见了封华院子里的吉普车。
他们也没有贸然发难,而是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竟然不是某个领导下来视察,而是他们村一个村民的车,立刻就炸了。
而他们打听这个人,正巧是路过的白小丹。
白小丹偷笑着走了,留下几个傻帽给封华找麻烦。能整整封华最好,整不了她膈应膈应她也好。
民兵队的人一听孩子们说的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群事儿精找事儿找到封华头上去了,他们得赶紧过去帮忙!
众人一阵风似的跑来了。
结果人都散了。也是,封华什么本事,收拾几个事儿精,不用帮手。
把人折腾来一回,封华准备了糖水,招待了他们一番。
喝着甘甜的白糖水,民兵队长赵大山忍了忍,没忍住:“那啥,今年有没有年货车下来啊?”封华不在的日子,真难过啊,首先一点就是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他们回到了有钱花不出去的状态。
往年一车一车卖到他们没钱的年货车,今年一辆都没有。
“这个今年真没有。”封华说道:“村里住着那几个人,都不是消停的,写封信出去,我们村的人没准都得在牢里过年。”
现在这个时期,她也得低调一点。无敌战队的人都解散了,也下乡去了,**手里没人了,也得低调了。
“真是的,你说整这些熊孩子们下来干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中的。这要是我自己家孩子,烧火棍都得打折十来根了!”赵大山道。
“就是就是。”一说起新来的这些年轻人,村里人都是一肚子怨言。
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在,知识青年是要分口粮的,地就那么多,出产就那么些。
如果像那几年一样,每个人分不足360斤粮食,而是村里剩下多少大家平分,那么多一个人分,每家每户就少吃一口,一下子来了20来个人分,这是多少口?
就是现在,每人的360斤口粮少不了,但是来了18个人,每人360斤,这就相当于队里少交了6000多斤公粮,都是钱啊!这些钱可是要平分给村里人的。
想想就心疼啊!
自己家有钱归有钱,想怎么祸祸怎么祸祸,让别人祸祸了,一分也不行。
而且这些人还不会干活!这就相当于他们白送出去6000斤粮食的钱。吃白饭的感恩戴德老老实实也就算了,关键是没有啊!一个个还跟大爷一样嫌弃这嫌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