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树村细雨迷蒙,土地庙前本是静悄悄的一片,当张会将剑舞起,便渐渐想起青樱剑的破空之声。
这利落的嗖嗖声将张会刺激得越来越兴奋,他听到这声音便觉得想笑,越听越爱听,这剑好像懂他的心思,在表达着他的情绪一般。
“真是一把好剑!”张会停下来,将剑举在眼前,看着剑上泛着的幽幽青光,遂觉对这剑光都心生迷恋。
云豆站在细雨中,看到举着青樱剑的张会,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变得特别陌生,他开始看到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的那一面,此时的张会不再像他从前所认识的那样内敛。张会看向青樱剑的眼神赤裸裸地表现着他张扬的内心,他舞着青樱剑的一招一式开始带着霸道之气。
张会沉醉在青樱剑的破空之声和这幽幽的青光之中,他陷入舞起青樱剑时这种痛快的感觉无法自拔,他迫切地想要驾驭这把剑,想要控制住这剑高贵而桀骜的灵魂。
土地庙前的这场雨似是缠绵不绝,青樱剑卷起的落叶在空中漫飞,那些零零散散的暗黄色在雨中总让人有些哀伤落寞。
张会又想起那日被浣尘追杀,眉眉为他负伤,他手中的剑被浣尘捏断,当时的绝望之感成了一场梦魇,总在折磨着他的内心。
他想到这些时,身体中猛蹿出一股力量,从他的掌心而出,青樱剑当空划出一道剑气,直冲向前面的大枣树。
哗的一声,像是有一道飓风从杉树村疾穿而过,彻底打破了细雨中的缠绵清冷。
那枣树的一边树枝咔咔咔几声后,落在了张会的前方。
张会这才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场梦中猛然醒来,他看了看青樱剑,感觉着自己心里也在恢复平静。
云豆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惊讶得半晌不出话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张会,喃喃道:“哇,这还是你吗?变得这么厉害了?”
张会也心中飘飘然起来,再次看看青樱剑,将那剑利落地归入剑鞘,朝着云豆得意地一笑。
云豆想到刚刚张会最后那一招动静不,要是被识货的人看到,肯定会知道他手中有一把宝剑。
张会似是看出了云豆的担忧,道:“怕什么,我可没打算拿了这好剑一辈子藏着掖着,我就是它的主人,不怕别人来和我抢!”
张会着,将剑背在背上,朝着回鹿山的方向大步走去。他看到不远处有人居住的地方有两三人在家门口朝他这边看过来,好似刚刚青樱剑发出的声音已经被这些人听到了,所以他们特地出来看这突然闯入村里来的陌生青年。
两人走出了杉树村,云豆突然想到自己家里离这儿也不远了,看到周围熟悉的街和路,又想念起家里的亲人来。
“张会,上我家去吧,我家就在前边不远。”
“还是你自己回去吧,我想早点回鹿山。”
“急什么,明咱们就回鹿山了,我长这么大我娘老是我像样的朋友都没一个,要是看到你,她肯定会觉得我在鹿山长进了,拜托啦,你就配合配合我吧。”
张会也理解云豆这种想要父母高兴一下的心理,便答应了云豆先去他家住一晚,明再回鹿山。
云豆家住在泯阳城边上一叫三里巷的地方,从一条巷子进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他家。
云豆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他父母刚从铺子里回来,看到云豆回来很是惊喜。
云母身材矮胖,和云豆一样生了一张圆乎乎的脸,笑起来的样子极是和气,他上去搀着云豆的手嘴上个不停。
云父看上去性情内敛多了,他招呼着张会进屋,并不忙着和云豆话。
“臭子,你可回来了,我听了,你现在在鹿山还只是个打杂的呢,你都这个年纪了,又没娶亲,又没考个功名,又不会做买卖,一无所长,真是急死人。”云母这番话像是经常,得格外利索。
云豆扶他母亲坐下,认真道:“娘,我上鹿山可是学本事,而且鹿山的一高人,也就是我的师叔祖,传授了我很多厉害的功夫,有朝一日我一定可以扬名立万。”
“我不信,隔壁七婶的儿子鹿山上学本事的都是达官贵饶子弟,像你这种平民子弟只能打杂。”
“娘,你看。”云豆抬起两只手指指着他正对面打开着的门,口中念道,“关。”
那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一样,很快合上了。
张会在一边看着,被云豆这得意的神情逗乐了,云豆使的这不过就是最低级的隔空御物的功法,在他母亲这里一摆弄却装出多神秘多厉害的样子。
云母惊讶地拍起手来,又喊了她丈夫过来看:“你快来,咱们儿子出息了。”
云豆又表演了一遍,然后憨憨地笑道:“嘿嘿,我会的还有很多,还是不使出来了,这都是我那师叔祖教的。”
云母和云父这才认认真真坐下来听云豆他在鹿山的这些事情。
云豆又讲到自己去了长都,看到了北莽公主,见了丞相,还见了丞相千金,讲得花乱坠,他父母也听得迷迷糊糊,因为有很多东西他们听都没听过。
“儿子,你肯定在骗人,丞相千金怎么会看上你?”
“那娘你就先别信吧,等到哪她自己了要嫁我了,我再和你。”
“臭子,咱癞蛤蟆别想着吃鹅肉,那卖布的杨四家的妞儿之前不是不肯嫁你么,你如今长进了,我再找人去,不定他家会改变主意了。”
张会听云豆着,他从来都不知道云豆口才能够这么好,能够信心十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