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尘本打算在与霍比林会面的时候将北莽向齐国赠送的礼物拿出来,但是看霍比林如此厉害,便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
因为浣尘在这个环节了使了个离间计,北莽向别过送礼有送储君不送在位的君主的传统,这次北莽送礼的对象正是姬远而不是姬连。浣尘想借此离间姬远和姬连的关系,因为他知道姬连城府深而善妒,姬远才能出众又恰好是姬连最强大有力的竞争对象,而且姬远还是朝中最大的主战派,借姬连之手除去姬远对北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浣尘怕霍比林在场很可能会当场从中作梗,所以在霍比林走了之后他才向客署官员了送礼一事,客署官员只能是照着他的做,不会在中间横加干涉。
第二日,在长都城传得最凶的不是浣尘与霍比林之间的唇枪舌战,而是北莽人向姬远送礼一事。
浣尘对此也是十分满意,要是没有送礼一事的风头遮盖,恐怕此时到处都在传霍比林是如何在耍嘴皮子上让他浣尘一败涂地的。
姬远与张会、云豆一同住在湖边院,他的侍从将浣尘向他送礼的事一,他吓得从榻上跳起来,靴都来不及穿。
张会认识姬远以来,一直都觉得姬远是个冷静之人,如今为了此事急成这样,看来这浣尘的确是给姬远出了个棘手的难题。
姬远道:“浣尘这招离间计太狠了,这下我父皇、皇后、皇兄都会把矛头指向我,这让我今后不好做人啊。”
张会对于这宫中争储之事也有所耳闻,姬远是过世的周淑妃所生,周淑妃生前不得宠,姬远儿时与姬晖见面的机会都不多,自然也不讨姬晖喜欢,姬远到了十多岁时,因聪颖好学,姬晖才注意到这个儿子,想将他培养成才,但是远没有要将他立作储君的意思。
而姬连的母亲正是因为得宠后来才被立为皇后,姬连是嫡子,而且又得姬晖信任,只是他因身体生得弱,所以姬晖在立储一事上还有些犹豫。
如今浣尘将姬远视作齐国储君,无疑为姬远招来了一堆是非,让他很是为难。
张会道:“丞相昨日见了浣尘,不如殿下去找找丞相,看丞相有何好主意?”
姬远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马上出门一趟,你和云豆兄弟好生歇息,我就不陪你们了。”
“殿下不用管我们,请自便。”
姬远带着随从出了门,这院里就只剩了个做杂事的老伙计,和一个厨子,突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
姬远走后不久,云豆看到这屋子里的棋盘,便邀张会下棋打发时间,张会对于下棋不像云豆和谢卓那般痴迷,但是有时杀几盘倒是有些提神醒脑的功效。
这会儿他担心姬远,有些坐立难安,还不如何云豆下下棋打发这难熬的时光。
两人下着棋,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来,云豆抬头惊道:“是霍姐?”
张会白了云豆一眼:“你听这脚步声,像是女子的脚步声吗?”
云豆凝神一听,这脚步声沉稳厚重,步子迈得也慢,这到来之人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张会往门口一看,不见那老伙计出来迎客,便和云豆丢下棋局起身看这来的是什么人。
他俩刚起身,那人已经径自走了进来。
那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年纪,身着华服,体型清瘦,面庞白皙,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哪里都恰到好处,只是眼神中带着疲倦,给人一种冷淡又不好接近的感觉。
张会看他打扮华贵而且身边还带着仆人,料想这应该是哪位高官家的子弟,而且和姬远关系应该还挺近。
这时,那男子身后的仆人往前一站,似是要什么,结果被男子拦了下来。
那男子走进屋之后,朝张会点头打招呼,又四处看了看,问道:“殿下不在吗?”
“殿下有事出去了,要么公子留个话,等殿下回来我代为转告。”张会刚将这话出,便从这饶神色看出他好像没有打算马上离开,所以又补充道,“或者公子在这里等等殿下,他出去也好一阵了。”
“反正也闲来无事,我还是在这里等等他吧。”那男子完随意往榻上一坐。
他虽是这么随意一坐,但张会从他这动作看出了类似于姬远的潇洒大气。而且从他进入这屋子后表现出的随性来看,他不止与姬远关系很近,而且身份也不大像低于姬远。
那男子在榻上坐定后,手掌支起下巴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后,他开始试着挪动棋盘上的棋子,又抬起头看看张会和云豆,笑道:“来,把这一局下完?”
云豆看到那人坐了他刚刚坐的位置,正在接手他没下完的那局,便向张会道:“你去吧,你继续。”
张会刚刚和云豆下到关键的地方被打断,他走开一会儿再回到这局竟看到了新的突破口,他一兴奋也顾不得这对面的陌生人是何身份,连连杀得对方进退两难。
“好,好招,再来。”那男子输了一局,但仍旧意犹未尽。
张会下了一盘之后,这才慢慢去摸对方的棋路,发现对面这人不像是下棋的老手,但是走棋谨慎,思路严密,目光也看得远,几乎是滴水不露,他更确定这人身份不一般,只是既然对方不亮身份,料想也有他的原因,所以也不敢妄加揣测。
第二局,因张会有些走神,不一会儿便输给了对方。但那男子仍旧欣赏地看着张会笑笑:“再来,过瘾。”
第三局下到正关键的时候,那做杂事的老伙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