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趁着徐圭和向衍都在场的情况下,向两人说明了他的想法。
虽然他是由徐圭带回鹿山,而且前期都是徐圭让人在安排他的事情,让人一眼看去好像徐圭有收张会为弟子的意思,但是张会想到自从自己来鹿山后,向衍也指点过他,而且前几天还从樊英手里将他救了下来,按理,他要离开鹿山去都城也应该要知会向衍一声。
张会刚把话说完,不待徐圭说话,向衍便抢先道:“哟,你可真孝顺啊,为了打听父亲的消息,把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
“也不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相信到了都城我能够想办法应对樊英。”张会解释道。
向衍刚刚说话的语气就有些挖苦,这下听到张会的解释,他语气挖苦中又带了怒气:“想办法,你还真不得了了,你才多大,你以为外面世道是你想的那般容易,你不要以为樊英败在我的手里他就是个废物,他能够凭自己本事坐上大将军的位子自然有他厉害的地方。他让你去都城,明摆着就是要杀你,而且在杀你之前很可能还要好好利用你,他说的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就只是个诱饵,你现在要是去了,才真是白白送了这条命。”
向衍说了一长串,句句在理,张会一时无言以对,他看向衍相貌,不像是能登大雅之堂能言善辩之辈,可经常听向衍说话时竟有一阵见血的力度。
张会道:“向先生说的这些的确在理,只是我知道我父亲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肯定是不好找,好不容易樊英能提供些消息,我做不到将这事撇在一边不管。如果我继续留在鹿山,先是要等一个半年,后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蠢货,难道大家不能想办法解决,有变才有通,这么着,我让你重新考一次,我是上次的主考,我给你做担保,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得有个条件。”向衍胳膊抱在胸前,在思索着该给张会设个怎样的门槛。
这全程徐圭都未发话,他听到向衍说要让张会重考,感到很是意外,鹿山半年一次的弟子入门考查几乎是这么多年的定例了,这些年里还没有见过给了谁重考的机会过。
徐圭感到意外的另一点原因就是,向衍竟会对张会如此热心,按理来说,张会是由他带回鹿山,而且与他关系更为密切,而如今竟是向衍为他考虑得更多。
张会也感觉到徐圭和向衍的不一样了,徐圭为人亲和,不容易与人起冲突,但实际上心里对谁都差不多,而向衍刚好相反,鹿山弟子很多人都怕向衍,向衍说话刻薄待人苛刻,而实际上这人是面冷心热。
徐圭犹豫道:“重考?师兄,咱们还没开过这样的先例,怕是众弟子会不服啊?”
向衍有些不耐烦道:“先例,不就是需要人来开嘛,鹿山有规矩,但是鹿山规矩也是为人指定,你看这小子,你不让他入门,他只能白白等半年,这半年多煎熬?可你让他就这么去都城,那也是让他去送死。我看这么着吧,我给他出个难题,让他自己动脑子,在三天之内拆我一剑招。”
“这个……对于一个不懂剑术的人来说还是难度不小啊,这可真要靠悟性了,师兄说了算吧,我不反对。”徐圭说道。
张会想到既然向衍能给自己这次机会,说不定也会给云豆同样的机会,便问道:“上次和我一起错过考查的还有云豆,他是不是也一样能和我重考。”
“不行,那呆子我看着就生气,幸好他这次错过了,不然我肯定让他过不了。”
向衍语气任性,张会和徐圭在一边听着也无可奈何。
三人说定之后,知更院李崖叫了一些弟子做见证,在知更院议事厅前面的空地里让众人看到向衍使出的是哪一招。
张会与向衍相对站着,他手中握着一根木棍,而他对面的向衍手中握着便是七大名剑之一的落霞剑。
落霞剑本以其软、巧的特点著称,乍一看去,像是女子所使,而到了向衍手中,配合他自创的落霞剑法,这剑使出来时在富于变化的同时还能做到迅猛大气,有着开天辟地之势。
“看好了,我只给你两次机会看清我的剑招。”
向衍说完,在张会才刚刚凝神往这边仔细看时,便舞起剑来。落霞剑一出,周围便得出奇的安静,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向衍身上。
在鹿山学剑的弟子都有相同的经历,刚开始总感觉剑是握在自己手上的,经常会思索如何用手来控制好剑,到后面注意力会从手上抽出来,去思索整个人如何去控制手中的剑。到后面才会才能做到不需要思索,将剑当做了整个人的一部分。
而向衍舞剑远在这几步之上,他的身体轻盈,带着和剑一样的气势和力度,有种他与剑浑然一体,不知他是剑,还是剑是他的恍然之感。
向衍的剑第一次挥向张会时,张会完全反应不过来,因为他没有与人比过剑招,对于招式上的东西完全领悟不了那么快,但是他在谢卓那儿练习“云豆慢步”时能够凭着自己的记忆去记住谢卓给他演示的步法。
他迷迷糊糊感觉这剑招和步法之间好似也有相通之处,都需要在各种变化中去领悟各种微妙之处。
当向衍将同一剑招使出第二遍时,张会联系第一遍时在脑中模糊的印象,基本上对整个过程有个大致的记忆。
向衍耍完剑招之后,向众人道:“你们都看到了,为了公平起见,谁也不许提醒张会。”。
众人看到张会拿着根木棍呆呆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