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会和云豆又推着推车来到谢卓的菜地里运菜。
谢卓一直都盼着他俩来,想知道自己教他们“云豆慢步”的结果如何。一见面,他便迫不及待地让张会和云豆把这几天的练习成果拿出来展示展示。
张会在这三天的练习里每天都有进步,而云豆就算领会得再快,他在身体条件上就落后张会太多,所以张会一开始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两人刚放开步子,云豆对于张会的变化很是惊讶,他们刚学的时候他就觉得张会的速度不是他一下就能追上的,而现在,张会已经比三天前要提高太多了。
云豆虽然胆怯,但他这三天里对于谢卓所教的心法也是很勤奋的琢磨和练习,相比三天前速度和反应都提高了不少,只是面对张会,他还是一开始就没了信心。
第一局,云豆毫无悬念地败了。
但谢卓在这个过程中多次看着云豆赞赏地点头,让张会很不理解。而且比完后,谢卓还笑着走向云豆,好像胜出的是云豆一般。
谢卓道:“傻小子,别怕张会,我敢保证,这么练下去,得胜的是你!”
第二局,云豆稳定了许多,不再像第一局那样一开始就胆怯。
张会发现,云豆虽然在速度和灵活度上不及自己,但是云豆在方位的理解上好像比他理解得更透彻,有时候眼看云豆要败下来了,但是云豆又很快能做出一个巧妙的转变来应对危机。
在这种巧妙面前,张会感觉他的速度和灵活度要达到的难度更小,甚至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难道谢卓觉得云豆会胜是因为他看好云豆的悟性?
张会开始相信这场比试并非是他胜定了,这傻乎乎的云豆还真的不能小瞧。
两人一开始只在那块空地上活动,后来走出了空地向旁边的草坡走去,然后又追到了菜地和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对于脚下的障碍物不像一开始那样需要分心了,而是能够很轻松地避开。
跑了一阵过后,云豆知道自己和张会的差距没那么大了,也开始有了信心,脚下的步子迈得更随心自如了。
谢卓背着手在原地看着,直见两个年轻人飞快地穿来穿去,一个有些笨拙,但在关键的时候能做出巧妙的应变,一个身轻如燕,灵活果断,这寂静的山谷好像突然之间就热闹起来了,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看到年轻人这么较量了,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鹿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张会看到云豆开始有些气喘吁吁,赶紧加把劲追了上去,趁着云豆在一个上坡的拐弯处猛地向前一伸手,手指刚碰到云豆的肩膀,云豆身子往旁边一转,竟顺利脱开。
云豆脱开身后,又开始往下跑,谁知张会刚刚失手人都还没站好,便向他一脚塞去,云豆胆子小,不敢硬撞上去,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脚往后退时恰好踩到了一石头坑里,重重地摔了下去。
谢卓叹着气朝这边走来,朝云豆骂着:“没用的东西,败就败在你这认怂的德行上。”
“那师叔祖还是觉得云豆会赢我?”张会不服气地问道。
“不说其他,比这步法,傻小子总有一天要赢你。”谢卓仍旧那么果断。
谢卓知道现在要云豆胜过张会还是不容易,所以也不再让他们重新比,转身往回走,边走边仰头道:“说吧,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张会想起徐圭曾和谢卓说过他父亲陆延不适合学符术,武界中人识脉往往受父辈遗传,如果他父亲不适合学符术,那么他也很可能不适合学符术,况且他对符术阵法这些不像云豆那般执着而有悟性。眼前的谢卓虽是齐国符术第一人,但是张会仍然能够克制自己的贪心,答道:“我想学剑术。”
谢卓大笑几声,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剑术,你还是要学剑术吗?”
“我还是要学剑术。”
“好,够明白,不贪心,知道自己要什么。”谢卓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张会道,“我对剑术本来就不擅长,而且不喜欢教没一点功底的新人,但我可以指点你,鹿山剑术厉害的大有人在,你可以找他们学。袁知行是鹿山年轻人里剑术数一数二的,而且脾气好,你可以让他教你。向衍那更不用说,早早就名声在外了,要是他愿意教你,你这辈子就值了,你看看他那个古板的徒弟常周就知道了,脑子板成那样也算是齐国剑宗高手,但向衍那个人我叫他‘天下第一古板’,不好说话,哈哈。“
谢卓说着说着,突然来了兴致,回屋取出一柄短剑当场就舞了起来。
张会这还是第一次看谢卓舞剑,除了三天前谢卓走那套“云豆慢步”给他们看,张会都是没见识过谢卓的身手的。
谢卓年近古稀,可身形矫健,力道苍劲,与向衍比起来,谢卓舞剑要显得温和一些,不似向衍那般凌厉。
他的身影在空中就像一股劲风,而剑气却像是风中游龙,不受束缚,自信果断,因足够强大而凌驾万物之上,因而显得逍遥自在。
张会和云豆在一边呆呆地看着,不敢稍微向前靠近,似是觉得谢卓周围都有一股劲风包围,自己稍稍向前就会被那股劲风给卷了进去。
突然,谢卓的短剑从手中脱出,向着小山坡的方向飞去。而谢卓在原地稳稳地站着,张开双臂,与肩合成一个环形,接着,他的双臂间升起一圈白色的光环。
光环上升到谢卓头顶以上,光环中的图纹隐约可见。
“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