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侯追上张会,在他胳膊边上声:“你怎么敢惹他?你是不知道他是谁么?”
“我管他是谁。”张会道。
“大家他是镇南将军方书玉家的二公子,我们向来不敢惹他,他话损人就让他损呗,反正也不会掉块肉。”邓侯漫不经心地着,他在鹿鸣堂呆得久了,这些受碾压的事情看得多,再加上他本性懦弱,没脾气,委屈受得多了便也没啥感觉了。
张会有些不耐烦地道:“哎,鹿山不是不分身份贵贱,一律平等对待么?怎么你们还因为他是什么将军家的公子就不敢惹他?”
邓侯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其他人,才上前和张会:“你刚来,你当然不懂,鹿山历来规定,不论是王孙公子,还是平民百姓,一律平等对待,但大家还是会悄悄地去摸清周围饶身份,好为将来谋前程啊。”
张会冷笑一声,不想再和邓侯讨论这些事情。他进入鹿山,只是因为他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而不是通过鹿山来为将来谋取名利地位。
两人刚走到鹿鸣堂,徐圭身边的童走到张会身边道:“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张会随着那童绕过鹿鸣堂主楼,来到后面一僻静的院。院里清幽雅致,石桌和几丛翠竹的布局巧妙,让院大有意趣,竹叶掩映下可以看到一像书房的屋子正开着门,童朝那屋里指了指,示意张会过去。
张会进入鹿山后,徐圭还未像这样单独找他过话,这会儿突然喊他过去难道是为了刚刚在知更院处置那杀手的事?张会在门外走着,心里越来越不平静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徐圭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正站在书架前整理东西,背影传达出一种很悠闲的感觉。
徐圭也没回头看张会,就只道:“进来吧,别在那儿站着了。”
张会走进这书房,一股墨味扑鼻而来,他又看看那满架的书籍和周围的其他陈设,感叹徐圭果然如同其他弟子所的那样,是个温和谦恭的文人。
徐圭引着张会走到一榻前,示意张会在对面坐下,神色和举止间极为随和恬淡。
徐圭盯着张会的脸看了一会,见这张俊朗的脸虽带着几分稚气,但神情却透着坚韧和沉稳,轻笑着点零头,道:“都忘了你年纪还不大了,原以为你少年意气,做事容易冲动,现在越发觉着你话做事还挺沉稳。”
张会感觉徐圭这番话的时候朝他眼睛看了一眼,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他隐隐觉得徐圭好像指的就是刚刚他当场没有追问徐圭将那杀手手腕上的印记毁掉的事情。
徐圭又继续道:“一眼看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凡事都要有个自己的判断,不要被世俗的想法给限死了。”
张会听着徐圭这话,心里突然醒悟道:“我之前以为他隐瞒杀手的身份是有意要害七皇子,仔细想想,也不一定就是这个道理,甚至是在帮七皇子也不定。”
徐圭接着:“就比如你父亲,世人他是输不起,躲起来了,事情真相未必是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将这事放在心上呢?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我压根就没有印象,既然我没有觉得他有多了不起,那他对于我来就是个平常人,平常人输不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徐圭完后,张会立马接着道。
徐圭听张会这番话,不仅没有觉得张会失礼,反而赞赏地笑了出来:“哈哈,好,果然年轻啊,想法都是新的。”徐圭完,停了一会儿,又叹道:“你行事稳重,又很有自己的想法,好是好,我就怕你前面的路不好走啊!这世道,众人都爱排挤那个步调不一致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扰乱了他们的节奏,让他们心慌,甚至是害怕。”
张会听徐圭这么,猜到徐圭接下来要的话还多着呢。
“你一进鹿山,身份便已经特殊了,你是陆延的儿子,还是苟心的徒弟,看着是好事,其实并非如此,你强的时候大家会捧着你,但只要你弱下去了,全都朝你吐唾沫了,会弄得你不知道自己本来的位置。”徐圭担忧道。
张会抬了抬身子,道:“徐先生,我是陆延的儿子,并没有在他那里继承到什么,我是苟心的弟子,实际上我师父并没有教我什么能打的功夫,我和大家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圭捋须大笑:“苟心是北阿门四大圣使之一,那可是下屈指可数的修行才,他的弟子竟然是你这样一个什么功夫都不会的村野少年,哈哈,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徐圭和谢卓提到苟心时,都将苟心成是才、高人,可张会很久都反应不过来,在他印象中,苟心仍旧是那个破落的江湖术士的样子。
张会和徐圭了苟心这些年来给他所传授的东西后,徐圭沉默了一阵,叹道:“苟心还是有远见的,他知道你是陆延的儿子,所以不想传授你北阿门的功法,免得让你将来被中原修行者排挤。”
“如果师父一直都是知道我的身份,那他会不会也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张会出了这些日子里存在他心里的疑问。
徐圭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又想去找苟心了,如果他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他又认为应该告诉你的话他肯定是会告诉你的,既然在临水镇他将你托付给了鹿山,从此消失不见,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我看,你还是安心留下来吧。”
张会听徐圭这么,觉得也十分有道理。
徐圭稍稍伸了伸身子,做出要起身的样子,笑道:“我让你安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