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镇总兵官刘君韬安营扎寨之后,便带着一队侍卫从德胜门进了北京城,准备前往兵部向兵部尚书于谦复命。
没过多久,刘君韬便赶到兵部衙门,向于谦复命之后,便将此番整编京畿驻军的具体方案呈报了上去,并且对兵部尚书于谦详细解释了整编方案。
于谦也是将一众手下召集了过来,就在兵部衙门的厢房内召开了会议,和刘君韬一起探讨整编京畿驻军的方案,众人你来我往,就整编方案中的人员、钱粮、兵备、编制、将领安置、人员的审核等等方面,一一进行了讨论。
刘君韬指导这天傍晚时分才离开兵部衙门,准备将于谦等人的意见带回去,再仔细琢磨一番。
此时天色渐晚,刘君韬眼见城门即将关闭,便不着急回去,准备在城内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返回大营。
刘君韬带着一队十五名侍卫策马街上,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前三门大街上,此处人头攒动,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是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刘君韬等人甚至已经无法策马,只能纷纷下马步行了。
众人牵马走在人群之中,耳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都是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虽然刘君韬见惯了后世的繁华,但是此时见到京城之内的盛景,也是东张西望、四处观望着,有种进了“大观园”的感觉,毕竟此时的繁华和后世的高楼大厦是不一样的。
走了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一处酒馆,准备先吃完饭。
此时商部虽然已经在京城内开设了一些铺面,但是酒楼、票号等产业还在准备之中,并没有开设起来。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准备前往德胜门一带投宿,等到明日开城门之后便返回大营。
此时街面上的行人少了一些,刘君韬便和十五名侍卫翻身上马,朝着德胜门行进。
众人没走多远,忽然在一处十字路口被十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围住,这十几名锦衣卫全都是腰挂绣春刀,其中五人都是带着双插,个个都是搏战的好手!
刘君韬见状不禁眉头紧锁,如果自己在城内遇到文官势力前来找麻烦还算是正常,可是现在这锦衣卫找上门来是个什么路数?
“难道说北镇抚司站到了文官一边?”
刘君韬心中暗暗想着,同时也是对着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众人都是上前,将刘君韬围在中间,并且众人都是按到了刀柄上,随
时准备突围。
这时,刘君韬看到一个面色冷峻的指挥使从旁边的小巷走了出来,只见那名锦衣卫指挥使看了刘君韬一眼,便朝着街边的一处小院子走去,而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那十几个锦衣卫也都是向后退去,全都守在了那处院子的外面。
刘君韬见状沉思了一下,便策马上前,十五名侍卫全都策马跟随上去。
待到众人距离院子十余步的时候,刘君韬翻身下马,对众侍卫说道:“大家在外面等候!”
说完,刘君韬便迈步走进了院子,而十五名侍卫则是守在辕门外警戒着,和那十几名锦衣卫互不相让,全都堵在院门外。
刘君韬走进院子之后,便看到那名指挥使坐在一个石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块令牌,眼见刘君韬走了进来,便直接抛了过来。
刘君韬单手接过来,上眼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天子亲军,北镇抚司指挥使黄武。”
“原来是黄指挥使!”
刘君韬将令牌抛了回去,便抱拳说道:“不知指挥使有何贵干?”
那黄武依旧坐在石凳上,冷眼看着刘君韬,说道:“刘总兵可是慷慨之极啊,刚一到京城,便和京畿各处的将官聚在一起喝酒吃肉!”
说完,黄武便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身前的石桌上。
刘君韬闻言眉头紧锁,听了这话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
只是刘君韬想不明白,自己在大营之中宴请的众将,那些锦衣卫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想来,此时的北镇抚司肯定是在各将家中、部将之中安插了暗装,想要打探到这个消息想必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看来京城之地能人辈出啊!我还是不能小看各方人等!”
刘君韬一边想着,一边上前将信封拆开。
只见自己宴请的众将姓名、职务、驻地,甚至是众人在酒宴上说了一些什么话,都是写得清清楚楚。
看到这里,刘君韬算是见识到了大明北镇抚司的利害,这分明就是明代的中情局啊!
“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
刘君韬冷声说道:“本镇是山东镇总兵官,北镇抚司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竟然对本镇暗中监视,这是何道理!”
“呵呵!”
黄武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刘总兵心慌了?”
哼!笑话!”
刘君韬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道:“本镇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会惧怕一张纸!”
“刘总兵既然不怕,那就请随在下去一趟北镇抚司好了,咱们也可以在北镇抚司衙门里,喝点酒、聊聊天!”
“哦?”
听到这里,刘君韬便按住了腰间的战刀,而后冷声说道:“这么说来,黄指挥是准备拿下本镇了?黄指挥是受何人指使?可要想清楚些!”
黄武闻言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君韬,似乎要从刘君韬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而刘君韬也是怡然不惧,和黄武对视着,两人都是气势十足,对视的时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