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御史被山东镇兵将打了个半死不活,整个朝廷都炸了窝,十几名御史言官联名上奏,要求景泰帝严惩山东镇总兵官刘君韬。
内阁首辅陈循更是会同七名内阁大臣一同在朝议上发难,要求立即派出锦衣卫“捉拿元凶”,并且重办山东镇总兵官刘君韬。
兵部尚书于谦则是反驳道:“此事乃是两名御史硬闯大军营地引起的事端,此二人既无兵部行文,又无朝廷指令,已经犯了大明律!刘总兵没有当场将二人格杀就已经很是克制了,朝中诸位大臣如此颠倒黑白,是何道理!”
听到于谦的反驳,当朝一众文官纷纷发难,纷纷引经据典予以反击。
于谦也是毫不退让,据理力争与众人展开争辩。
而右都督石亨见状则是没有言语,同时暗中示意朝中的一众武官加入“战团”,一时间大殿之上众朝臣吵成了一团,气得景泰帝脸色煞白,恨不得冲上去赤膊上阵一般。
这一天,朝议无果。
此后几天,朝中的争论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
景泰帝为此十分恼怒,对于山东镇总兵官刘君韬的好感也是减少不了少。
不过,景泰帝还是没有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朝中大臣展开对峙,对于景泰帝来说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够转移朝中大臣对太上皇正统帝的注意。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于谦也是找了个机会出京,随着一批粮草赶到了通州城外的大营。
刘君韬闻言急忙带着刘子安和唐宇赶到辕门外迎接,只见兵部尚书于谦正好从马车下来,带着两个随从进了辕门。
刘君韬和刘子安、唐宇急忙上前见礼。
“兵宪,请到中军大帐用茶!”
于谦点了点头,在刘君韬等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中军大帐。
众人落座之后,刘君韬先是将两千将士的近况向于谦禀报了一下,而后便说道:“兵宪,此番可是有教诲?我等自当聆听!”
于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啊!太过气盛了!那两个御史虽然跋扈无礼,但也不用打二十军棍啊!还好没有出人命,要不然这可如何收场!”
刘君韬笑着说道:“兵宪,如果那两个御史如此嚣张我都毫无反应,那朝中的那些文官恐怕更要无法无天了!末将认为,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对这些文官小施惩戒为好!”
于谦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朝中的文官势力盘根错节,实力极大,你这一顿军棍打下去,打的不仅仅是那两个御史,而
是满朝文官的脸面!君韬啊,你这是在向朝中文官势力宣战啊!”
“这么说来,朝中文官是准备对付末将了?”
“那还用说!今日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进了京畿,万事便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刘君韬闻言也是愣住了,没想到朝中文官竟然如此行事,在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局,皇权尚有动荡的时候,竟然为了两个擅闯军营的御史和自己翻脸!
刘子安听到这里,不满的说道:“朝中的那些文官难道都是白痴吗?那两个御史擅闯大营,按照大明律那就是死罪!我家总镇直接砍了他们都不犯法,现在饶了他们一命,那些文官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真是不知好歹!”
唐宇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兵宪,现在朝中文官势力越发狂妄,如果我等再顺之任之,那朝中文官势力将更加肆无忌惮!”
于谦听了众人的话语,也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如今朝中文官势力大涨,陛下也是依托着众文官,轻易之间是无法动摇的,现在和他们对抗,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刘君韬说道:“所以兵宪才会行此整编京畿驻军之举,想要先将朝中文官势力从军中清除掉?”
“正是!”
刘君韬叹了一口气,暗道:“恐怕即便是将文官势力从军中清除,也是难以抵挡朝中文官的声势啊!”
刘君韬心中明白,就算是于谦此番成功,朝中的文官势力暂时受到了遏制。
但是等到日后石亨等人发动政变,而复位的正统帝开始清理朝中大臣,朝中的文官势力将会再次受到重用,势力依旧会再次膨胀。
所以,此番整编、操练京畿驻军之事对于刘君韬来说,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收拢人才和重要技术,至于利用此事影响朝中政局,刘君韬认为此事还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不过,刘君韬可不能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于是便继续说道:“兵宪放心,不管怎样,末将都会尽心竭力的,绝不会敷衍了事。”
于谦点了点头,说道:“话虽如此,日后君韬也要小心应对,不可再去和朝中文官硬碰硬了。现在朝中文官之中,御史十三台的那些人最为难缠,也是最为嚣张的,甚至一些御史言官正事不干,专门查寻朝中武官以及政敌的把柄,再加以弹劾!所以,君韬以后不要再去招惹这些御史言官,此番之事,我已经极力压下去了,日后要是再出事,可就不好办了!”
刘君韬则是说道:“那些御史言官如此
行事,难道陛下也是对这些情况不管不顾吗?”
于谦苦笑一声,说道:“陛下?现在陛下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没心思去管的!”
“没心思?”
刘君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敢问兵宪,不知现在陛下的心思在何事上面?”
于谦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