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炮弹没有打中瓦剌大军的冲车,不过炮弹砸进了瓦剌士兵密集的阵形中,几乎从阵前穿到阵后,一路不知带走多少人的手臂大腿,穿透砸烂多少人的胸膛头颅,血胡同过后,是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另一颗实心铁球则准确砸中一辆前进的冲车,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打得那冲车的当场碎裂,木块乱飞,沉重的撞锤更是被掀起滚落。
周边的瓦剌士卒遭受到池鱼之殃,被激起的各类碎片打得众人全身血肉模糊,个个滚倒在地嚎叫起来。
呼啸声中,一颗颗炮弹激射进那一万瓦剌军阵之中,或从阵中穿过,带起一片残肢血雾;或打中冲车,将其打得四散飞起,副总兵薛桐看到北关城头五门火炮依次发射后,瓦剌军中的几辆冲车都是被打得散乱。
就见北关城头上的那些炮手们有条不紊,炮弹打出去后,他们之中负责刷膛的人立时刷膛,然后有人装填huǒ yào,装填引药,填入炮弹。观测手不断报出数据,瞄准手随之调整,分工合作,配合紧密娴熟。
一颗颗炮弹跃起,砸入瓦剌大军阵中,带起一片片血肉残肢,或是冲车的车轮碎片等。
虽说比起上万人的攻击大军,北关守军的这几轮火炮并没有造成太多的伤亡,但被炮弹带过,就是血肉横飞,断手断脚的惨样,那些瓦剌士兵哪里有这种心理承受能力?
每一波炮弹过来,瓦剌军中就是一阵剧烈的骚动,全靠那些百夫长等将领拼命的弹压,大军才勉强向前逼去。
北关城头上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响,瓦剌大军越是逼近,城头上火炮打得越是精确,等瓦剌大军接近到一里时,他们的冲车己经不到一半,特别那些推冲车的士卒更是惨。
还好城头上的火炮过了一小会儿便停了,好些门大炮几乎打了五发炮弹,需要停下来散热一刻到两刻钟,趁这个机会,那些瓦剌大军便大声呐喊,推着余下的冲车和云梯拼命冲近前来。
“弓箭手!放!”
北关城头上的千总大声怒吼着,紧接着城头上的数百名弓箭手便射出了愤怒的箭雨,狠狠的砸进了数千瓦剌大军之中。
副总兵薛桐也是下令主城北城头上的火炮和弓箭手准备接应,不过此时瓦剌大军并没有进入射程之内,所以暂时还使不上力。
就在这时,也先随后调集了五千弓箭手,在北关城外展开抛射,顿时就将北关城头上的数百明军弓箭手压制住了,并且顺带着射倒了不少的明军将士和民夫、青壮。
此时北关城头上一片大乱,城下的数千瓦剌士兵趁机抢占了城外的拦马墙,填平了壕沟,随即对北关展开了猛攻,数十架云梯先后竖立起来,几辆冲车也是朝着城门撞了过去。
没过多久,数千瓦剌士兵就登上了城头,和城头上的三千明军将士展开了血战!
副总兵薛桐望着北关上的血战,可谓是心急如焚,毕竟北关城内的兵力不多,如果按照瓦剌大军这样的攻势来看,那边的守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于是,薛桐便下令集中主城北城头上的数门火炮,对准北关方向开火射击。
虽然这些火炮几乎打不到北关一带的瓦剌兵马,但是剧烈的声势还是让那些瓦剌士兵心寒不已,不经意间大军的进攻势头竟然就被遏制住了!
北关的守军见状也是纷纷展开反击,在城头上和瓦剌大军抵死拼杀,甚至不少明军将士杀红了眼,抱着震天雷就冲进瓦剌士兵的人群中,与其同归于尽。
没过多久,进攻北关的瓦剌士兵便溃退下来,数千瓦剌士兵纷纷朝着本镇冲去。
不过,在他们前面又列着一个大阵,也先策在战马上,身边是赛刊王和阿剌知院等人。
也先见这些前锋士兵竟然逃了回来,便脸色阴冷的挥挥手,立时一层弓箭手出来,张弓撘箭,将冲击本阵的溃兵射翻在地。
又有一些瓦剌铁骑策马上前,手持长刀长qiāng,不由分说,就将一些叫得厉害的逃兵刺死砍死。
旁边赛刊王见了有些不忍,也先看了他一眼,便说道:“军令如山!临阵溃逃者,杀无赦!大敌当前,我们可来不得心慈手软。”
赛刊王闻言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片刻之后,幸存的溃兵己经收集到瓦剌本阵的两旁,也先看了一眼北关城头,知道明军火炮的厉害,便暗暗下了决心,不管代价如何,也要拿下北关城。
于是,也先再度调集两万大军,下令道:“全力进攻,正面与两翼,不留余力,今日必须拿下北关城,敢有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攻城!”
“攻城!”
也先的命令一层层传达了下去,没过多久两万瓦剌大军便集结完毕,结阵朝着北关城压了上去,从北面、东面、西面同时进攻。
而阿剌知院更是策马出来,在阵前来回鼓动:“只要大汗号角不退,大军就一直死攻向前,敢有后退的,当场杀了!”
接着,阿剌知院便抽出战刀,声嘶力竭地叫道:“破大同!”
两万余瓦剌大军一齐举起手臂呼应,密密长矛如林。
“破大同!”
又是如林的qiāng矛,潮水般的欢呼吼叫。
看到北面的情形,副总兵薛桐缓缓摇头,心中暗道:“刘总兵,快些来吧!”
“进攻!”
瓦剌本镇响起了阵阵号角声,潮水般的瓦剌士卒呐喊着向前扑去。
上百架云梯和十几辆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