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北宁镇内依旧是笙歌不断,孔三才已经连续四天时间酩酊大醉了,这一夜又在两个妓?女的服侍下,沉沉的睡下了。
忽然,房门被人敲响,本来不大的声响顿时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开了。
“混账!谁啊!”
孔三才只感到头痛欲裂,十分不满的大声吼叫着,睡在旁边的两个妓?女也被吵醒,纷纷起身前去开门。
一名孔家亲随怯生生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家主,管家林叔派人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请家主立刻率领一支人马返回宁阳县!此事十万火急!”
孔三才揉了揉眼睛,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幽幽的说道:“林叔就没说具体什么事情吗?”
“家主,林叔只说事关对战玉山镇,请家主接到消息之后,即刻率领人马赶回宁阳县!”
孔三才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暗道:“难道是那刘君韬有所动作了?”
此番,孔三才将孔家全部人马都集中在了北宁镇,准备在这里和刘君韬展开决战,致使宁阳县那边防守十分薄弱,城内的外宅只有百十号家丁,除此之外再无其余的人马了。
不过,孔家的家财、粮草可是都在宁阳县的外宅内囤积着,要是宁阳县那边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北宁镇这里打赢了,孔家也将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孔三才立刻坐了起来,呵斥身边的两个妓?女赶紧给自己更衣,同时对那个亲随说道:“马上集结五百马队,一个时辰之后随我返回宁阳县!”
虽然这段时间孔三才一直是醉生梦死、不问正事,但孔三才毕竟是一方豪强,一旦打起精神来,一样是杀伐果断、毫不犹豫!
一个时辰之后,孔三才拖着被酒色搞得有些发虚的身子跨上了马匹,带着五百名骑手开出了北宁镇,朝着宁阳县赶去。
而且,这五百名骑手绝大多数都和孔三才一样,都是双脚发飘、双目无神,显然也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众人在孔三才的率领下,昏昏沉沉的沿着官道赶路,在夜色之中策马疾行,无数的抱怨声、怒骂声随着轰鸣的马蹄声不断响起,将原本寂静夜幕渲染得异常吵闹。
与此同时,已经在北宁镇以北驻扎了许久的刘君韬也开始了行动,一面命令周宗胜率领玉山镇马队提前出发,赶到北宁镇外围埋伏,准备截击溃散的孔家人马。
之后,刘君韬便率领玉山镇护卫队中军部一千多名青壮南下,朝着北宁镇出发了。
此番出击,刘君韬吸取了之前攻打陈家堡的教训,准备了攻城的秘密武器,全部装备给了白玉兴所部,届时将由白玉兴率领一总人马正面主攻,陶吉新所部一总人马辅助,刘君韬率领剩余人马压阵。
一个多时辰之后,刘君韬率领大队人马抵达了北宁镇北面,开始整队结阵。
玉山镇护卫队的阵型已经和之前大相径庭了,由方方正正的古典方阵,转变为前后三排的大横阵,每总一共四哨人马,一排便是一哨人马,剩下的一哨人马则是作为预备队来使用。
此时,白玉兴已经率领麾下一总人马列好了大横阵,白玉兴拔出腰刀站在了横阵的最左侧,原本作为预备队的一哨人马此时已经准备完毕,众青壮手中都拿着一个个的陶罐,陶罐瓶口上已经被密封上了,还有一根引线伸了出来。
这些陶罐正是刘君韬想出来的土制万人敌,套管里面满是火药和碎瓷片、铁定!
而陶吉新也将所部人马整顿完毕,就在白玉兴所部的后面,随时准备支援白玉兴所部进行作战。
而刘君韬则是率领剩下的两总人马在最后面压阵,随时准备应对孔家人马可能的反击。
刘君韬抬头看了看夜色,眼见再有不久天色就将大亮了,便下令全军进攻,争取在天亮之前拿下北宁镇。
“前进!”
白玉兴接到了命令之后,当即大吼一声,身边的号令兵立刻敲响了腰间的号鼓。
伴随着“咚”、“咚”的鼓点声,白玉兴所部三百四十多名青壮结阵前进,朝着北宁镇压了上去。
此时,驻守在北宁镇的八千多名孔家人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连日来的醉酒寻乐已经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在酗酒之后,几乎所有孔家的人马都在沉睡之中,对外面正在压过来的玉山镇人马毫不知情!
看着静悄悄的北宁镇墙头,耳边听着如有节奏的鼓点,看着身边阵型严整的同伴,白玉兴原本还颇为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心中也是涌起了无穷的战意。
没过多久,白玉兴便率部来到了城墙以北三十步的地方,便大声叫道:“停止前进!”
“虎!虎!虎!”
三百四十多名青壮齐声大吼,在距离城墙三十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开始整队备战。
“万人敌!给我上!”
白玉兴大吼一声,横阵后面的一哨青壮便冲了上去,众人纷纷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土制万人敌,然后奋力抛了出去。
只见几十颗土制万人敌化作点点繁星,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上,顿时火光四溅、轰鸣不断!
甚至有将近十颗万人敌正中城门,顿时就将木制城门炸成了碎片!
白玉兴见状大喜过望,万万没想到自己头一次领兵进攻,竟然如此顺利,只一次进攻便打开了北宁镇的城门!
可是,还没等火光散去,北宁镇内便传来了阵阵喊杀声,紧接着便有数不清的孔家人马从北门冲了出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