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不错。”他说:“应该能触动不少人。”
“你没有被触动?”亦真翻了翻评论区的页面,获赞最高的一条讲关于离婚,离婚当天夫妻最后一次吃豆浆油条,店里忽然播放了这首歌,倏忽想起结婚当天的誓言。
“最后他们离婚了吗?”
“没有。”她看到幽深的林间探出萤火的微光,胸腔微微震了震。“我惧怕婚姻。”她说。
“其实我也怕。”
“你怕什么?”
“往后余生,刷碗是你,挣钱是你,修水管是你,挨捶是你,吵架没理是你,没被子盖也是你。想想就害怕。”接着一个哭的表情,亦真笑得不行。
“其实你不用怕。”夜烬绝认真想了想:“就算有一天咱俩离婚了,你也不愁没钱花。”
“还没结婚你就想着离婚。”亦真翻了个白眼:“女儿归我,儿子归你,你要是出轨就净身出户。”
“你丫够狠的呀。”他发来一个惊咋的表情:“净身到啥程度?”
“连条内裤都分不着。”
“那要是你出轨了呢。”
“我?我不可能。”
“也是。哪个男人敌得过本少爷的倜傥fēng_liú。”
“哦。”
一排黑云压下来,他逼着她夸自己。连鼻贯伏犀都能被曲解成隐晦的性意味。亦真窃笑的简直有些羞耻。可其实女人也喜欢男人偶尔的不正经,太正经她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太不正经她说你是个流氓。
“好了你可以去睡了。”他忽然不耐烦。
“夜烬绝你不用回来了。”亦真愤愤关了手机。
梁熙也放下手机,虚拢了拢头发:“小学时男生女生打成一片,高中相敬如宾,就属初中最尴尬了。不要脸起来简直变态。”
亦真有体会。梁熙轻笑:“有天我来学校,摊开的书本上摆了根毛发,有人在旁边偷觑着,只好装作不懂的样子。”
亦真从没听她提起过。她的初中要比梁熙好很多,也许是初中成绩好。好学生没有固定的朋友,但有固定的圈子。
程实如常来的很早,店里的生意一下子火爆了很多,多是来店里蹭空调的,喝咖啡倒是次要。窗外只一个铜盆似的太阳,天豁辣辣压下来,全靠人撑着,脚底是高压锅的锅底,压到地面,挤出辛烫的铁水。
“这天气有毛病吧,同时出现高温预警和暴雨预警。”梁熙照常打开手机刷微博。
“估计是要下开水了。”亦真沉沉应了一声。豆芽和阿牛脸对脸钻在吧台下睡觉。梁熙偏过头问亦真:“今天去我家吗?这几天水大了很多。”
亦真笑着说不用,也没有什么具体理由,只是觉得回去一趟。梁熙坚持等程实走后关店。亦真知道她有戒心。
“我看程实也挺不容易。”
“是不容易,可咱也管不了。”豆芽和阿牛也被带上车,防止中暑。可这样下去也不行,梁熙提议一人养一只,亦真摇头:“我家少爷不同意。”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只管一只。”梁熙指了指靠在一起的两大只:“你选一只。”亦真选择了豆芽。跟夜烬绝沟通铁定行不通,只能先斩后奏。
两人去zt顶层吃了火锅,接着去一层逛街,梁熙买了两支口红,亦真买了只jelly芭蕾小象,鼠猫灰,有一双忧郁的油麦眼睛,以及不合尺寸的大耳朵。
夜烬绝几乎秒回:“你这什么眼光?丑死了。这是传说中的鞍鞽脑袋吧。”
“你不觉得它丑萌丑萌的吗?”
“只有丑,没有萌。”
亦真觉得应该给夜烬绝一些时间,等他心平气和的接受小茴香,还有豆芽。
回家在楼下买了两包粉圆,外形和珍珠很像,嚼劲十足,搭上刨冰和冰牛奶,十分降暑。亦真做好准备工作,准备去洗澡。豆芽虎着脸跟在亦真身后,明显是不高兴,见亦真不睬她,喵喵叫唤几声。
洗完澡正擦头发,门铃忽然响了,说是快递。亦真习惯性开门,一个高大的黑影“呼啦”一声盖过来,压的头顶一片阴黑,她几乎是被巨力横摔在沙发上。灯已经灭了。
陡峭的黑影压下来,身体被摆弄成动弹不得的剪刀,她吓得失声尖叫:“咱们都是中国人……”
黑影哧地一笑:“都是中国人你就敢随便给人开门了?”
“夜烬绝!你有病吧!”亦真气的去推,没推开。他俯就下来,一只手轻轻梳爬她的头发,软软的,丝棉一样的质地。沿着耳廓往下溜,是条棱昭彰的蝴蝶骨。
他笑的很刺激:“就这样,乖乖的别动……”
其实也还是看得见。她也感觉到香云纱料的腠理上,绣工精巧的红喙小白鸟张了又合。有些疼。
那只手又不知溜哪去了。夜烬绝惊疑:“这什么东西毛呼呼的?”黑暗中,豆芽尖叫一声。
身上一轻。亦真慌忙掩住衣服,赶在灯亮前挡住了豆芽。
“刚刚那什么东西?”夜烬绝偏头,亦真连忙卷过身:“没什么呀。”
“难不成是你身上长毛了?”夜烬绝沉下脸:“你不是把那柿饼脸带回家了吧。”
亦真艰难地点了点头。
“丢了。”
“不要。”
夜烬绝跃过她,黑线满额地提起豆芽,俨然已放弃了抵抗,生无可恋地看着亦真,一错眼的功夫就被拎了出去。
亦真“咻”地起身追上,扯着夜烬绝的袖子:“少爷……”
夜烬绝冷哼一声:“放弃抵抗吧,没用的。”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