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吓的一噤,连忙跳开,躲得远远的。这时候她的反应就出乎意料的敏捷。南璟风一把推开聆,跟黑人小伙扭打在了一起。好在钟可期及时赶来,和南璟风合力将黑人小伙赶了出去。
“这是典型的由爱生恨啊。”亦真唏嘘地拍拍胸脯。
南璟风斜睇着她:“你刚刚跑的够快的呀,平时左手右手慢动作,到了该惜命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其实我是想保护你的。”亦真扁扁嘴:“但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我适时躲开,你只需要救你自己,而不是被我拖累,这样不是机智又划算吗?”
南璟风听的一怔:“为什么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亦真摊手。
“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聆回过神来:“那人报复心极强的样子。咱们赶紧拔营离开吧。去警局报案,大使馆报备。”
遭此劫难,都如梦方惊一般。特别是南璟风,脸上脖子上一揪一揪,吸盘鱼攻击过似的。亦真一路上都哽着笑,小脸红扑扑的。
“想笑你就笑。比哭还难看。”南璟风狠狠搓了搓脸,一车人哄笑。亦真捧腹:“你小心搓出泥来。”
南璟风恼怒不已,越想就越是气愤:“靠!老子今天被非洲黑鬼玷污了!”
一行人离开苏丹,在医院呆了几天,又转入刚果境内。夜烬绝这行人后赶上来,连个尾巴都没捞到。
“不是说在苏丹吗?怎么又跑刚果了?”薛子墨被热成红脸膛,嗔怪梁熙:“你怎么不给亦真打电话呢?让她多停几天啊。”
“你怎么不给她打?”梁熙也怒了,这地方蒸笼一样,搁谁都着急上火。
“行了,别吵了。”夜烬绝倒是异常冷静:“这丫头不可能是一个人。梁熙打电话太频繁,她会起疑心的。”
“你这是出其不意来捉奸啊。”晏晚凉反应过来:“你这么不相信亦真?她知道了不得伤心吗?”
“他疑心病重呗。”薛子墨没好气地道:“牵累我们也来这个地方。”
“谁让你们知情不报的。”夜烬绝扶了扶帽子:“亦真绝对是计划性的出走。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她想去非洲,她怎么就跟抽风一样非来非洲不可呢?肯定是有人起的这个头。你们不说,还瞒着我,成,我自己过去看。”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是默然。夜烬绝也不急着拆穿,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说亦真没有出轨嫌疑?他不发作不代表心里不怨。
通往医疗站的路径很是惊险。钟可期给他们打预防针:“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有沼泽。”
沼泽?亦真敛眉,被活埋的恐惧随之涌了上来,“好区分吗?”
钟可期严肃地摇了摇头:“看着是平坦的路面,或者草丛林地。很难判断,一踩上去就会即刻下陷。最可怕的是,可能我们会驾驶着车子误入沼泽深处。因为天气炎热,沼泽被太阳烘干了表面,只有承受了一定重力之后才会缓慢下陷。”
亦真听得头皮一凛。南璟风还全然一副羞耻难当的境地。亦真还在想,他不会一时想不开,就捺着头赌气来一场历险吧——反正自己已有想死的心?
南璟风果然没发表任何意见。一个人做逃兵也是需要勇气的。而南璟风是这里她关系最好的朋友,多少有点依赖心理。亦真只得默首。
“无聊的时候可以追蚊子玩儿。”现在换钟可期来舒缓气氛:“以前手机没有上网功能,很多来非洲工作的人一两年才能回一次国。就靠追蚊子来打发时间。”
“追蚊子?”亦真不由笑了一声,联想那个画面,觉得好笑。
“就是不让蚊子落地,让它一直飞一直飞,蚊子飞了一个多小时,生生给累死了。啪嗒掉床上不动了。”
南璟风全程紧绷着脸。没人去招惹他。亦真便和聆凑去,但很快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我没看错吧,这车子没有挡风玻璃?”亦真和聆面面相觑。正说着,一辆车飞驰而过,出租车顶上坐着一个孤单的黑人乘客。亦真很佩服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这才是非洲的生命力。各个都是乐天派。”钟可期真是和谐风,什么在他那里都能极富趣味。
亦真坐在后座,嘴里还是灌了不少沙。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感觉自己已经近乎半个野人,懒得收拾自己。可是似乎乐天派了不少。夜烬绝大概不想见到她这个鬼样子吧,她也不希望他见到……奇怪,怎么一想起这人,就心慌呢?亦真扪住胸口,面露惊恐。她不大愿意承认,可这预感的确很不详。
几场暴雨后,空气潮湿,大家都不大说笑。听说这一带有沼泽。
这天晚上蚊子很多。亦真坐在帐篷里给自己修剪头发,坑坑洼洼破布似的,她都不忍心看。
聆也不知道去哪了。亦真放下剪子,决定不再对头发施以摧残。
“聆?”亦真呼唤着,忽然觉察不对:不会是夜里出来方便,被沼泽困住了吧?亦真有点惴惴然,又怯生生往前走了一步,喊一声:“聆?”
结果这一呼唤,一道刺目的白光忽然急剧地打过来,钉在她脸上。脑子里遽然一冲,亦真转身就跑,下意识的,没有原因。
“你跑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喊。亦真一听,跑的更快。内心活动近乎有些羞愤:为什么刚刚那个疾厉的声音那么像夜烬绝?他不会真跑非洲了吧?
太可怕了。自己这副鬼样子,还怎么见人?亦真一面跑,一面往草丛地里钻。自己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