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大鱼。哈哈哈哈……”
搓着手的李县长绕着宋基玩味地打量,宋国陈国等几个国家的中士,并非就是低级官吏。卫国、郑国等国家的中士,属于档次不高的官阶,但是宋国因为体制有点特殊,官阶名称还是那个名称,但权力大小却天壤之别。
讲白了,就是“位卑”而权重,吴国虽然体制混乱,但中士这样的军官,最多就是“百人将”的档次。但宋国最少就是千人,而且是正兵,而且是精锐,而且肯定配备战车。
像戴邑大夫前进司马戴举,正常情况下,他部队中的中士,可以不鸟他,只向最高指挥官负责。
“子为大国猛将,岂能辱我至斯?”
商丘“虎贲”中士宋基很是悲愤,眼神飘忽不定,瞄了一眼李解之后,又立刻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
听李解语气和善,宋基以为吴国猛男受了他的刺激,终于要以礼相待,于是心中稍舒,抬起了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宋基的一颗牙齿抽得飞了出来,面部三叉神经当场麻木,宋基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感觉到痛。
等好一会儿,那种惊人的痛苦终于反馈给了大脑。
可是,他又不敢大声地哀嚎,整个人只是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一动也不敢动。
“装你妈呢?明明是个废物,还装‘士可杀不可辱’?你他娘的带头跪地求饶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辱你这个废物的是我吗?难道不是你自己,不是宋橐蜚那个更废物的国君?”
呵……tui!
“来人!”
“首李!”
“拖下去,在薛人面前巡游。”
“是!”
“发一支箭过去,劝降薛侯。一句话:降者不杀,抗拒从严。”
“是!”
沙哼领了军令,立刻驾驶着一架马车,带着两个弩手,前往薛国部队的阵地。
其实李县长现在率部车一遍,薛国部队就会被全部干死。但没必要,一是他要忙着抓住逃窜的宋国商丘“虎贲”;二是给鳄人、勇夫节省一点体力。
此次负责打扫战场的,都是弓弩手,大量的短矛重新收集起来,其中一些已经折断或者崩裂。
“得再重一点。”
拿起一根已经有了裂痕的短矛,手掌成刀直接一斩,啪的一声,短矛直接断成两截。
这一手把诸多鳄人、勇夫都吓到了,以为老大已经神功盖世,猛到了这种地步。而那些宋国降兵,则是直接眼睛一闭,他们完全无法想象,人的血肉之躯,居然可以这么强大。
李县长随手一扔,正要吐槽这破烂玩意儿就是一次性的,得重新设计一下,不能用“百沙”的传统手艺。结果抬头环视四周,一双双崇拜的眼神看过来,李县长顿时一愣,心中暗忖:卧槽……什么情况?
不远处,沙皮也拿起一根短矛,手掌成刀,学着李县长就是一斩。
“啊——”
捂着手掌的沙皮痛得只跺脚,双手夹在裤裆里缓和着那股痛劲,短矛纹丝不动,还好好地躺地上。
周围的人更是震惊,那些个宋国降卒,这时候别说反抗的念头,连瞄一眼李解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李县长回过味儿来,顿时暗爽,负手而立扬着下巴,看着远处的薛城,整个人都要飘了。
没错,我铁掌水上漂,难道是浪得虚名?
就是沙皮这个瓜皮还真是皮,这短矛能不能一掌劈断,难道自己心里没有逼数吗?
此时,薛国的部队已经反应过来,又数量不少的宋国溃兵就是往薛城逃窜的。那些溃兵已经告诉了薛侯,自家中士已经被猛男活捉。
“啊?!猛、猛男为何在此?”
薛侯震惊无比,要知道,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李解和戴举谈判之后,就返回了寨墙之中,而且望车看到的情况,也的确是李解没有出营。
陡然李解冒了出来,如何不让薛侯震惊?
威震逼阳的猛男李解,薛侯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抗衡,薛国去年就是因为踩了屎,把好大一块地割让给了逼阳国。
而薛国本身就没多大的地盘,再割两刀,差不多就该亡国了。
然后只见远处一架马车呼啸而来,车上弓手满弓一箭,只见箭矢射入薛国部队阵中,箭矢上绑着绢布,绢布上有字。
“君上!”
“是……是何物啊?”
薛侯嘴唇发抖,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看。
“江阴沙哼射来一箭,君上……过目。”
都不是傻瓜,此刻李解打什么注意,不用想都知道。
一定是劝降书。
“唉……”
一声叹息,薛侯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冬天的时候,他还精神矍铄,现在夏天到了,他却疲惫不堪。
从箭杆上解下了绢布,展开一看,薛侯又是一声叹气:“唉……”
绢布上用不知道谁的血写了字:降者不杀,抗拒从严。
咕噜咕噜咕噜……
沙哼的马车又是呼啸而过,薛侯寻着声音看去,便看到马车上,有个披头散发的倒霉蛋被绑了起来,绑在了原本应该竖旗的地方。
“那是……那是……子基?!”
薛侯勃然大怒,“江阴人何其无礼!”
然而大怒过后,都是脸色煞白无比惶恐。毫无疑问,江阴人的态度就一个,要么投降,要么就和中士宋基一样,为千万人围观丑态。
列国纷争,对贵族一向是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