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武夫也是心急,想尽快找到银月参,帮左都尉治好瘟疾,早一点摆脱病痛。
看着月亮正悬,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楚蓉儿唤大家一同坐下,歇歇腿脚,补充点体力,还连个梭梭草的影子都没看见,更别说是绿洲了,脚里钻进去了好多黄沙,一众武夫直接脱下鞋子,倒靴抖土。
一个姓龚的武夫丢来一个小水袋,憨厚地道:“姑娘,夜里天寒,给你袋酒水,喝几口,暖暖身子。”
楚蓉儿接过,单手把澄霜放在一块石头上,轻轻地靠了上去,喝了口酒,嗓子眼处一股热辣辣的感觉,全身瞬间一热。
没有干柴烧个篝火,就只能靠酒暖暖了。
一众歇了个喝酒的功夫,起身上路。
腿脚肿了,总算是找到了戈壁,见了草色,眼前出现了一条干涸的河道,众人没有泄气,沿着河道深入,走了大概两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汪清潭。
一众武夫心头大喜,狂奔向水泉,双手一掬,喝得香甜爽口。
楚蓉儿抱臂望着水面,心里暗暗道:“哥哥有救了!”
她腾身飞下沙丘,跨过岸边的水草,用剑削了一些干枝。
走进一处草甸,用剑插入土中,挖了一大堆野薯。
她吩咐几个武夫生火,另几个用木棍把野薯串起来架烤。
一众武夫不解,到了绿洲,为何不寻银月参?
楚蓉儿抿了一下唇道:“等银月参夜里开花,采摘后方有药效,现在只待暮色降临,月盘高挂了。”
“明白。”一众武夫啃着香软冒气的野薯,点了点头。
酉时左右,草甸上开出了一片雪白花瓣,一种独特的花粉香气扑入鼻中。
楚蓉儿催动手上罡力凝入澄霜,一把剑刺入土层,把所有的银月参刨出土,龚家老哥拿了一个小袋子,一个个拾起装进口袋,而后悻悻然笑道:“楚姑娘,我们可以赶回军营了。”
楚蓉儿带领众武夫回返。
踏入戈壁谷口,突然蹿过一只沙狐,眼睛闪着水蓝,惊得众人停下脚步。
这一路走得太顺,蓉儿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与担忧。深入大漠,沙匪响马横行,但却屁事没有,定然有什么蹊跷。
三十武夫握刀列队行进,楚蓉儿点步飞上一处风蚀残壁,借着月光,看见巨石后晃着一簇人影。
楚蓉儿脸露窘迫,慌张喊道:“小心,有贼!”
众武夫反应极快,一齐向断壁的巨石后扫视,一张天罗地网突然在空中张开,落了下去。
武夫侧身一滑步,触发了脚底的陷井,掉下深坑。
深坑内发出一声惨叫,武夫被倒刺戳穿了心肺,数十条沙漠中的寡妇蛇沿着血口钻了进去。
楚蓉儿气得发颤,扬起澄霜向地面一扫,剑气如龙蛇腾舞,揭开了所有的陷井。
武夫踩在尖刺上跳上地面,向后一躬,找到一个俯冲地形。
陡壁上的贼匪小厮射出弩箭,剩下的武夫借助地形摆阵,破风刀在前拉开,断掉飞箭。小厮们冲下谷口,马刀弯弯,如饿狼捕食,在一声声嗷嗷嘶喊中冲来。
匪贼,武夫陷入混战,生死相搏。
楚蓉儿飞入阵中,剑花飞转,凝一个神,一道剑气就携起一阵嗖嗖风声,斩了两个人头。
一个中乘境地的剑修,对付这群烂虾小鱼,倒是没有什么悬念。
陡然,月光中闪出一个背影,从她的侧后斩来,楚蓉儿感到一股罡风席卷,身体有些紧绷。她抽出澄霜撤步,与贼相对而立。
那汉子一把银枪在手,一道长疤在青面痣上分外显眼。
“呦,长得不错嘛,可以耍玩几下!”
“耍你娘,就你们这群废物还敢出来劫人,真是丢人到家!”
那黄甲汉子唾了一口唾沫,在银枪尖上擦了擦,斜着嘴皮子大喊:“哼,小女娃很鲜嘛,就是这张嘴是个害人的东西,得堵上了。叔叔的这枪下不知挑了多少人,这次我可不舍得动你哟!”
楚蓉儿看着这副嘴脸,怒火直冲。
双脚蹬起,带起一阵黄沙,倒转澄霜,换了一个步法挑刺,被黄甲汉子一枪卡住。
“小娘子,我们来个枪舞,如何?”
“如你大爷,去死吧!”
楚蓉儿怒意正盛,用剑过横,露了破绽,被那汉子一个勾悬回枪,挑破了蓉儿的袖禁。
黄甲汉子狞笑,“小美人,从了我吧,去我寨中逍遥快活!”
楚蓉儿听得不耐烦了,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个碎嘴的,简直吃了狗屎,蹦出的都是脏话。
沉气凝神,梭步换影,剑气在澄霜的剑身上集聚,伴着一声清脆的嘶嘶声。她以剑开路,后换手喂出一拳,一团沙雾开始旋转盘旋。
那汉子看得眼花缭乱,看来这一拳是吃定了。
“啪!”
他胸前吃了一拳,退了两步,剑气横扫在沙土中,溅起几粒沙子。
那汉子面色一黑,紧攥了枪身,也不多话。
他抬脚挑起枪尾,紧皱眉头,看来一场大战即将拉开。
一团小厮和几十个武夫砍得衣碎血流,断指少臂的斜躺在血沙中哀叫。
“我半生占地劫财,杀了无数的荻人蛮儿,还会栽在一个臭丫头手上吗?你毛都未长全,还敢在叔叔的道上借路!”
楚蓉儿呼了一口粗气,这塞外的蛮人儿没有一点夫子的教化,留着只会祸害边关,一剑封喉,取了狗命再说。
黄甲汉子叫嚣过后,楚蓉儿火冒三丈,要知道一个武夫与剑修是天壤之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