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天的医术,就算还不能让人信服到没有半点怀疑,但是他的话也没有人会半点也不相信。
因此他一言断定江老夫人从此就是个疯子了,立时就让江家人上下有点发呆:他们当中好些人忍不住看了看江旭。
阿凤看到那些被护卫们拦住的百姓们,轻轻的咳了几声:“父老乡亲,你们的病痛本宫是刚刚得知。原来本宫还认为你们是和他们一起来欺侮本宫的人,现在看来你们只是被他们骗了。”
“本宫身为长公主,岂能视百姓病痛于不见呢?自明日开始,就在公主府和国公府之间开一医馆,只要是贫苦人家药费全由本宫来出。坐诊之人,便是傅神医。”
她转了转眼珠:“到时医馆开张,还要相请四姑母、四姑丈、五姑母……”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缠着父皇要个题字来,御笔亲书神医两个字,那傅小天的神医之名就真的名动天下了。
不等她再数下去,七公主就娇笑道:“你医馆的名字,本宫和驸马来题。”
“医馆门前弄两个石狮子吧,我和你五姑母送你们。”五驸马直接笑着拍了一下胸:“谁敢来找麻烦,嘿嘿。”
四公主微笑起来:“那我只好送几个过来跑腿的人了。”
这样的医馆会有人敢来找麻烦?就算是亲王来了要动手,也要想一想一下子惹怒四位公主的下场吧?
江铭两手轻击:“长公主永远都是心系百姓啊——傅神医一直不曾收徒,我记得傅神医之师曾让傅神医广收门徒的,不如就在京城之中选些良材来。”
“也不说收什么徒弟了,收几个学徒看看,能入得了傅神医法眼的再收录门墙。傅神医以为如何?”他是有心要为阿凤收美名,反正医馆都要开了,药费也要送了,就干脆再收几个徒弟吧。
京城的百姓们一下子沸腾了:还能拜师?!天啊,长公主和驸马爷真就是天下最最仁慈之人啊,他们怎么还会有过怀疑长公主和驸马的心思呢?
百姓们再次跪下时的心情完全不同了,人人叩拜,个个心中感激万分。
江家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只有无奈:谁也看得出来傅小天不是个太靠谱的人——不管此人医术多么的靠谱,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而眼前这一幕也不是公主府精心设计的,不过是因时而动,却把这些百姓们的心收走了!他们精心准备,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最终呢:老夫人如今成了疯子。
“我没有疯,我不是疯子。”江老夫人终于挣脱了江老国公的大手,连喘匀气都顾不上就大叫起来。
她不能做疯子,更不能看着江老国公娶新欢:那她这些年的谋划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人,而自己却成了给人做嫁衣的傻子。
阿凤闻言看向她:“本宫如果不是知道傅神医的本事,也不相信你会得了失心疯呢。嗯,你说你不是疯子,那刚刚辱骂本宫的言语……”
江老夫人一呆马上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全是这个死太监的事情;我真的没有辱骂长公主的心。”
阿凤叹口气看向江老国公:“看来老夫人是真的疯了,不然的话她刚刚之言大家都听到,却一再的说什么不是她说的,非要说那是肖公公说的。唉,老国公的命硬啊,结发之妻早亡,续弦又如此……”
傅小天已经诊治了几个人,闻言转过头来:“皇姐,你叹什么气,老国公喜事将近啊,续娶之时千万要给我们送个贴子啥的,我去喝喜酒。”
江老国公满嘴里的苦味儿,看看老妻再看看江旭,最终看一看微笑的四驸马——尤其是四驸马眼中的意味深长,更是让他心里打了一个突。
现在他还有什么选择?要么就去皇帝面前说个清楚,为什么他的老妻要当众那么辱骂长公主;要么,他也只能顺着傅小天的话说下去,其实也就是顺着他刚刚的借口说下去。
只不过他说老妻有病时,真的不曾想过要把老妻弄成一个疯子,但是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还能怎么办?
为了保住老妻的性命,也是为了他们父子的前程,也只有如此了。他长长一叹:“唉,没有想到她的病如此之重,倒是我们一时疏忽所致。”
江老夫人承不承认她自己疯了不要紧,因为她是病人嘛,而江老国公的话几乎就是一锤定音,他承认了江老夫人便真的成了失心疯病人。
四公主有点遗憾的看着江老夫人:“真的失心疯了?如果那傅神医不是阿凤的人,本宫还真的不敢相信呢,因为也太巧了——免去了死罪呢。”
江老夫人闻言全身一冷,垂下头看到两只手腕处空空如也,她再也支持不住晕过去了:又气又急又恼又恨,可是面对几位公主她能如何,也只能把自己气的晕死过去。
肖有福看着地上的断掌叹口气:“原来是病了?如果早点说,也就不必让老夫人再断一掌了,人都疯了,又何必再去还什么愿呢?相信佛祖也听不清楚疯子的心愿吧。”
他这么一说,江旭心头一痛怒目瞪了过来。
肖有福抬头看过去:“江侯爷,您有什么吩咐?老奴在这里等着您吩咐,定会尽心伺候您满意的。”他说的笑吟吟,可是却让江旭的目光移开了。
有了江老夫人的前车之鉴,谁还敢让肖有福来伺候自己啊?
五公主撇了一下嘴角:“肖公公可是大楚长公主的总管太监,也有着四五品的官阶儿,嘿,你是公主啊还是亲王,或者是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