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郡主却等的极不耐烦了。
她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那是指大多数情形下,有一种情形是例外的:吃饭的时候或是有纯郡主想吃或是爱吃的东西之时。
纯郡主的耐心真的是很有限、很有限。如果阿凤不是她在宫中真正看重的朋友,几乎是当作家人的朋友,她可能连等也不等就走人了。
天下间有什么能比吃饭更重要?书都说嘛,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
所以天福因为阿凤的话气的眼前一黑时,她拉起阿凤的手来就走:“哪有许多的废话,再不快点就真得让菜凉了。”
天福那里一口气还没有换过来,婉儿等人正拍背的、揉胸的给她顺气:阿凤的话太气人了,还故意把手晃一晃——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天福如果真得不记得,又如何会去凤宁宫大闹。可是她还真得无法答一句本宫记得,所以除了把自己气的不轻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好就要顺过这口气来时,她就听到了纯郡主的话:还是吃,还是吃,在纯郡主那个丫头的眼中,吃饭比她天福公主重要百倍。
天福想要怒斥纯郡主的,她也不可能放阿凤和纯郡主过去,可是她现在却有心无力:气都没有喘匀呢,话都说不出来,哪里能喝斥人?
而婉儿等人看她气的唇青脸白的模样,自然担心她会有个好歹:到时候婉儿等人死都无法让德妃消气的。
所以,婉儿等人也没有去拦阿凤和纯郡主。
纯郡主想到虾丸的滋味儿,嘴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当然不希望有人拦住她和阿凤了:她自己走天福当然不会拦她,可她还真不能丢下阿凤。
为什么?不为什么,纯郡主不想丢下阿凤就是不想丢下而已,用她的话来讲就是,那来那么多的道理。
因此纯郡主拉着阿凤向一旁走去,踏过了宫中人精心种植、仔细照顾,长的极好的花花草草——如此不在天福身边过去,也免得再生事端。
天福看着纯郡主拉着阿凤飞奔,伸出一只胳膊努力想要让人去拦住她们,可是婉儿等人见她脸色更为难堪,更为担心哪里还能顾得上其它?
婉儿都让人去请御医了,就是怕天福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真担不起那个罪责。
于是,天福眼睁睁看着阿凤自不远处走了过去,还看到阿凤跑过去后转过身来招的手:她一口痰冲了上来,两眼一翻真的气晕过去了。
被阿凤也被她身边的这些笨人!
阿凤被纯郡主牵着手一路小跑就到了慈安宫,然后纯郡主才回头看了看:“她们还挺快。”
天福一群人的身影已经能看到了。
阿凤抿了抿唇:“我还以为她会气晕呢,看来天福的心胸还是挺大的嘛。”所以,她要再接再厉才可以。
纯郡主白了她一眼:“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用过膳再说。”
阿凤叹几口气:“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只怕不是人人都能体会你的焦急。”她看向宫里迎出来的大宫人麻姑:“麻烦姑姑了,请回禀太后,宁国公主特来向太后请安请训。”
麻姑看一眼纯郡主头上的微汗:“你啊,也不怕风一吹着了凉。”
一面用帕子给纯郡主拭汗,她一面才答阿凤的话:“太后正准备用膳,公主您还是改天吧。”
“这两天太后的胃口不太好,本就吃的不多,所以用膳的时候喜静,公主是有孝心,当然能明白。”
她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忘扫一眼肖公公。
肖公公看着她微微一笑:“有些日子没有见了,麻姑风采依旧啊。”
麻姑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有理会肖公公。
阿凤抿了抿唇,又看了看麻姑,最终她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手搭在麻姑的肩膀上:“麻烦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她盯着麻姑的眼睛:“你,是不是瞧不上我,或者换句话来说,你是不是眼中没有我这个宁国公主?”
“只是我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太后的意思?”
阿凤知道麻姑就算是太后身边最得用的人,那也不能改变麻姑的身份——麻姑就算是宫中品阶最高的女官儿,那也是伺候皇家人的奴才。
敢如此冷淡无礼,只能说太后如今怕是正在恼火上,压根儿就不想见阿凤。
可是,那又如何呢?出来的人倒底不是太后,一个麻姑阿凤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直接问到了她的脸上。
麻姑是宫中的老人儿,虽然对阿凤的举止没有防备,但很快定下心神也有应答之策。
可是阿凤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收回双手手看着她:“倒是我问错了,不管是不是太后的意思,如今只能是你的意思。”
“是你的意思那就是你的错——敢对宁国公主如此无礼,你这个女官儿当到头了吧?来人,把她送去问心院里,看看应该如何发落。”
问心院几乎不算是在宫里。
这个地方和浣衣院一样,都算是后宫但都不在宫中:两处地方都只是有一条专门甬道和宫中相连罢了。
两个地方却都没有门通向宫外,那里的人想要离开便只能入宫。
浣衣院是责罚有罪宫人的地方,而问心院却形下,他们管的只是小宫人、小太监,都没有在哪宫哪院当差的人。
跟了主子的人,对与错自有他们的主子发落,也就不用他们来问罪定是非了。
阿凤却把一个四品阶的女官送去问心院——问心院名义最大的总管太监也不过是四品,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