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听不到铁瑛的自语,因此很有些不解看着铁瑛:“这是何故?”
铁瑛放下茶,看着身侧的燕皇——大家都是皇帝嘛,当然是平起平坐,所以他和燕皇一起坐在御座上,只不过他是客人坐在右边罢了。
“小事而已。”铁瑛看着燕皇的眼睛:“自幼朕就听父皇说,当世他最佩服的两个人其一是大楚的皇帝,其二就是燕皇你了。”
“他佩服大楚皇帝的胸襟与胆略,他却更佩服您燕皇及燕人说一不二,只要立誓书盟后绝不会更改的性格——父皇曾说,这一点燕人和我们孤竹人很像,哪怕是撞破了南墙也不回头。”
“朕还没有和燕人相交过,燕皇是朕真正认识的第一个燕人。朕不知道父皇所言是否为真?”他一双眼睛很诚恳的看着燕皇。
燕皇虽然没有放下孤竹来使的事情,但是听到孤竹国先皇帝曾如此夸赞过自己,当然要有所回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孤竹那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如此高看他,自然也就极为高兴。
“燕人就是如此,那是血里就有性子,如孤竹国人一样,想改也改不了的。”他说到这里展颜一笑:“朕与你父皇平辈论交,他的英迹就是燕人也很佩服的。”
最后一句话当然不是顺口夸一夸,燕皇的确对孤竹国先皇帝极为佩服:不像他对大楚皇帝有着疑惑也有着轻视。
铁瑛闻言笑道:“父皇曾说过,让朕游历时千万莫要少了燕国,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有变,朕不曾来燕便已经登上大宝。”
他站起身来:“燕皇和与朕父皇平辈论交,那私下朕应该称燕皇一声叔父才是。”他还真是会顺杆爬,一句话就把燕皇拱上了天,还为自己拉了一位长辈来。
燕皇闻言摆手:“那怎么敢当……”
阿凤笑着起身:“燕皇前些日子还说我们江国公好,有意要收为义子;此时却是看不上皇兄的性子顽劣?今天倒是好日子,国书已立三国为盟,倒不如再添一喜。”
“江国公,燕皇如此偏爱,你总是装聋作哑可就不对了——知道你是不敢高攀,不知道还认为我们大楚人眼高于顶呢?有燕皇为义父,你江国公可当真是身份显赫。”
她说完对着燕皇又是一礼:“燕皇也知,我自幼由母后赐婚,江国公就是我的驸马;只是大楚人也有好有坏,总有坏人嘛,唉,不说那些烦心的事情。”
“以后有了燕皇为我们做主,想来那些人只能闭上嘴巴。我在这里拜谢燕皇了。”她说完当真盈盈拜倒在阶下,弄的燕皇连忙站起来急呼阿凤起身。
燕皇有点糊涂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他要收义子了?他看向江铭,看到其人的一身的气派,想到此人的心智手段,再想到其在大楚手握重兵:认个义子又何妨?
他并不吃亏啊。于是他笑着点头:“朕是有此心的,只是不知道江国公——”他一脸笑意的看向江铭,那意思就在等江铭拜下去了。
江铭还有什么可说的,二话不说上前拜倒,可是没有叩头反而开口道:“燕皇,今天签立国书三国为盟是一喜,臣得燕皇青眼是二喜,何不来个三喜临门?”
他和铁瑛、阿凤那可是奔逃几千里,出生入死的交情,彼此间的了解就像看自己的手一般:铁瑛那里有什么事情阿凤和江铭还不知道,但是铁瑛想要做什么他们却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没有不搭把手的道理,所以不管是阿凤开口还是江铭拜倒,他们只是为了铁瑛搭戏台:重头戏还是铁瑛,为得就是让铁瑛心想事成。
“就是嘛,来个三喜临门——燕人和孤竹国人性情最为相似,我看燕皇和孤竹大行皇帝就有七八分的相像。不要说是孤竹皇兄了,就是我看到燕皇都很亲切呢。”阿凤的嘴巴要巧的时候那也巧的很。
只看她是不是愿意了,只要愿意她也能开口哄的那人不分东西南北的。
“孤竹皇兄刚刚失去父皇、母后,一见燕皇就想起了父皇来吧?我是最知孤竹皇兄的心思了——咱们不论国力、不论身份,只论缘份。”
“这不又是一份父子缘份?!”阿凤看向铁瑛笑道:“你快过来吧,”她亲手上前拉过铁瑛来扶他跪下:“恭喜燕皇收得两位当世英雄为子!这是天佑大燕,天佑大楚,天佑孤竹!”
燕皇听的已经激动不已,激动的都不敢想像了,激动的都不能思考了:他是一国之君,孤竹皇帝也是一国之君,想要收一国之君为义子,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当然了,这事儿就不可能了,也只有大楚的宁国公主如此胡乱一说,谁还能的当真不成?虽然看到铁瑛拜倒,燕皇站起来还礼口里连称“不敢”,可是心里还是有这个想法的。
如果当真收了孤竹皇帝为义子,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用再想其它:燕国所有的皇帝加一起,也没有他这么大的成就与体面。
独一份啊。
铁瑛是什么人?那可是一辈子就向着无赖与狡猾努力的人,听到阿凤的话当即就跪倒,和江铭一起叩头:“义子铁瑛,给义父叩头,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皇乍着双手傻了,怔在当地看着铁瑛和江铭,一时间都忘了说话:这是真的?这能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阿凤笑嘻嘻的上前扶燕皇坐下:“您这是高兴坏了吧?还不让他们起来,您不心疼,我还心疼我们大楚的驸马爷呢。”她说着话娇羞的一笑、
燕皇茫然的看着阿凤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