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在确定江铭就在身后,心中也只有惧。
怒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生出来的,至少也要在自身安全或是已经完全豁出去的时:阿凤还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刚刚逃出来就遇到江铭,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怕。
但是江铭对她开口了,还问她——你好吗?就仿佛他当真在担心她,就好像他一直在关心她,事实上如何不但他江铭知道,阿凤如今也是知道的。
知道了,就不会再被骗。不会再被骗,听到这样关心倍至的话语时,又如何不怒?太无耻了!阿凤没有想到江铭会如此的无耻。
她阿凤已经独身自庄子里逃了出来,聪明如江铭者岂会不明白事情出了岔子:至少,阿凤对他已经没有了信任。
可是江铭依然还是以那副伪善的模样出现,依然开口就是虚情假义——居然在看到阿凤逃出庄子后,知道事情不可为了,他马上就想套问阿凤的口风。
你是自庄子里出来的?这还得着问嘛,她不是自庄子里出来的,难道还是自天上飞下来的吗?这个江铭真真是让阿凤怒火中烧。
“江国公,我好与不好你还用得着问我吗?我是不是自庄子里出来的——你为什么不问的更直接些呢?”阿凤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上了江铭,想要看这个伪君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江铭被阿凤的怒火弄的一愣:“你,怎么了?我是来的有点晚,这片地方太大,我和傅小天已经尽力,但找到此处也用了尽二十天。”
“不管怎么说,让你吃苦就是我的错。阿凤,是我不对。”他很认真的道歉:“咱们先不要生气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分别后的情形如何?”
他说着话看了一眼庄子:“此处的情况我还不清楚,正着人查呢。但是这庄子真的有古怪,被我们发现的好手就有十几个之多了。”
阿凤没有想到江铭还想骗自己,而且还是随着事情的变化换着法子的来骗她:在庄子里的时候,他还在安排要和自己成亲——这事儿,她可不记得答应过江铭。
现在呢,她逃离了,江铭便以一种来救人的姿态出现,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庄子有古怪:当然有古怪,古怪就是你和客南凤居然是一对儿!
“江铭,离开是要离开的,刚刚我和傅小天也在说此事儿;你也说庄子有古怪了,不如我和傅小天先行一步,你和你的人探一探庄子再追上来?”
她并没有再发作,反而顺着江铭的话说了下来;她当然知道江铭不会就此放她离去,但她就是想让江铭自己说出来。
她就是想看江铭这个伪君子还能伪装多久。
江铭闻言看一眼傅小天马上摇头:“不成。现在咱们还是先离开,然后再着人来探查也不晚。眼下,没有什么比阿凤你的安全更重要。”
他当然不会再把阿凤交给旁人,也不会再让阿凤独自一个人;二十多天啊,这二十多天的日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担心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啃咬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此时再看到阿凤,他如何肯再让阿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阿的有道理。只有两匹马,是你们共乘一匹,还是你江国公要和我共乘一匹?”她很清楚江铭的打算。
江铭就是想要把她带走,再次把她和傅小天等所有人分开,然后才慢慢的炮制自己:骗自己成亲,在成亲的时候下那种毒手,使自己一辈子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她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江铭的答案,所以在听到江铭要和她共乘一匹马时,没有半点意外:“行,那我们就共乘一匹马。”
阿凤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此时被江铭捉到了,在其眼皮下想要逃那是不可能的;而江铭在众人的眼中是个好人,又对她是一往情深,众人当然会把她交给他来照顾。
所以,她此时就是一个困境,根本就无法挣脱的困境。
但,阿凤当然不是束手就缚的人,也不会是甘心任人摆布的人;既然江铭不肯放过她,那她也只有拼了。她是没有功夫,但是她有一条命在。
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受那种侮辱,也不要成为江铭的工具。
要揭穿江铭的真面目,只怕傅小天都不会相信。阿凤咬了咬牙,把手伸向了江铭:“我跑的有些累,你拉我一下吧。”
她的手在颤抖,因为江铭倒底还是她所惧怕的人;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愤怒,因为江铭曾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渐渐爱上的人。
江铭不疑有他的伸出手来握住阿凤的手:“这么凉?”他马上松开阿凤的手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阿凤的身上:“感到好点没有?”
他这次没有去握阿凤的手,而是伸手抱起了阿凤来:“我会抱紧你,不会让你被风吹到的。”
阿凤听着他的甜言蜜语,每一个字都在往她心上扎一刀;因为她知道他的毒计,清楚此时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为了要害她。
还要害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是她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孩子,已经在他的谋算之中。
他连一个小孩子都不肯放过,只因为那是她阿凤的孩子!
想着听到的那些恶毒之计,再听听此时江铭的温柔话语,阿凤真的很想很想一掌甩到江铭的脸上。
她没有如此做的原因就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打不打得到是一回事儿,接下来江铭知道事情败露,会如何对待她——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啊。
所以她努力的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