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笑的爽快:“还是得感觉您当年的那个五年之约,要不然我这不急不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见何老板,这要是错过去了,我恐怕都得后悔死。”
这话是几分真几分假,就看张振业怎么听了。
张振业只是笑着,然后转身先走了。
顾念和何平戈也紧随了其后。
说是吃完了其实也没有,里面不少的人又接着第二碗在吃呢,所以他们的手倒还是没捆着。
几个在哪儿盛粥的小警卫见了顾念走了,当时便松了口气,也不盛粥了,在一旁坐下来,自己拿了一碗盛好的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长叹道:“哎,总算走了。”
粥味儿实在是香的可以,他一边喝一边忍不住抱怨道:“出门就带了这么点吃的,还给了他们了,也不知道我们吃什么。”
有个仍在忙着屋里屋外送粥的警卫听了这话也点头赞同:“可不是嘛,他们想坐车坐车,想骑马骑马,想下馆子下馆子的,我们还不是得靠两条腿,这回可好,脸吃的都没了。”
这俩在这抱怨,又有人提醒道:“小声点,这还有人呢。”说着,又拿眼睛一瞄守着门外的张振业的人。
小警卫往过看了一眼顿时乐了:“瞧你胆儿,这儿的兄弟都是跟咱们一样的人,难得还至于这么点事儿还跑去报告不成?”
他这边说着,还朝着那站岗的挤眉弄眼:“是吧,兄弟?”
其实站岗的本不该说话,可是这站岗一天到晚的也是实在无聊,这些人在这闹了这么半天,看起来也的确不是什么有其他心思的,便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站岗的一点头,那小警卫的找到亲人似得跳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包烟来,从里面拿了一支递出去:“来来来,抽根烟,这话也就咱们这堆人听见了,咱们抽完这根烟就忘了哈,我也就是抱怨抱怨,这话要是传到司令耳朵里,可是没有我好果子吃。”
这站岗的从他们熬粥的时候就馋了,只是不敢说,只能忍着,这会一支烟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就接了,还道:“行,谢了兄弟了。”
小警卫一乐,一包烟绕着圈发了一群人,再从煮饭的锅底下抽了根带火的柴,给每个人都点上了。
这会儿烟抽上了,大家伙儿的警惕也就少了不少,凑在一圈开始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最开始抽烟的人却有点犯困似得:“大兄弟,你这是什么烟啊?怎么……上头啊。”
一句话没等说完,他就跟抽了骨头似得,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其他人看了惊讶,凑近了去看,谁知道刚一站起来,就是一阵腿软,竟也一个个的都栽倒了。
几个跟着顾念来的人倒是坐在原地没动,似乎看戏一样的看着眼前的样子。
那小警卫还乐:“这几位兄弟烟量不大行啊,这么快就晕了?”
有个看着岁数大点的抬脚踢了他一下:“别耍你那嘴皮子了,赶紧带人走,误了事小心司令扒了你的皮。”
小警卫忙点头道:“行行行。”这句话说完,便是捏着嘴唇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多时,便有了一整队的人过来,小警卫对着里面一示意:“带着人赶紧走,别回头啊。”
那些也不废话,点头应了个“是。”后,便一个个的进去扶人了。
戏班子的人一开始见着的一大堆人进来还有点恐慌,后来看着里面有刚刚送粥的人就放心多了,都是见着亲人似得配合。
唯一看着那高兴有点虚的就是婉儿了,她刚刚一路看着,也大概是猜到了之前那些人抽的烟里肯定是下了东西。
看来这次的事情,怕是有变了。
婉儿有心弄出点什么声响来吸引那边的注意,只苦于一公里多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想要不动声色的弄出点什么还真是不容易,只好无奈的配合着一起走了。
话说那边忙的热火朝天,这边顾念他们一回到大厅,顾念就又窝回了自己的座位了,朝着那副官乐道:“是不是听我的对了,得亏没煮茶吧,要不然你这会都烧干壶了。”
副官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就转去烧水了。
揪着暖炉烤热的身上,水也都烧好了,提高了一条细线似得注入了茶碗里,瞬时便是茶香满了屋子。
顾念嗅着茶香深吸了几口气,做一副陶醉样。
张振业问道:“茶味如何?”
顾念道:“闻着还凑合。”
张振业知道顾念这样是摆明了不信任自己这里的东西,便直接端了茶碗喝了一口。
顾念见了,也跟着喝了,咂摸咂摸嘴道:“能喝。”
一句话后,她就从那个副官铁青的脸上明白了这茶应该挺贵,至少不应该用能喝来形容它。
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个,反正对她来说,这种东西和两文钱一碗的大碗茶也没什么区别,反正能解渴就行,她可不像是张振业那样,啥都得讲究,有那个闲钱,弄点枪炮多好。
她捧着一碗死贵的茶当大碗茶喝着,眼睛随意的瞧着这间屋子。
张振业过来应该没几天,这屋子已经收拾的很像样子了,就连他们屁股底下坐着的,也都是上好的皮毛。
这要是修修剪剪卖给阔太太,好歹也得好几十的大洋了,只不过现在也就只能拿来垫垫屁股了。
顾念在那凳子上挪了挪屁股,觉得这玩意贵有贵的道理,坐着似乎真的挺舒服,看来以后得给何平戈也弄一个这玩意,冬天铺上肯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