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抚抱着猫缓步离开了通宝殿,到了前院,虽说这里被破坏的程度不如通宝殿,但到底也是一片狼藉。
现在这边儿已经没多少人了,只有一些胆大不怕死的还凑着个头看热闹。
“听说里边儿有得道高人降世啊,那场面可是不得了,头顶一副太极八卦图,无数神兽灵宝在上面飞过去飞过来,听说好几条龙呢。”
“那怕不是真正的仙人哦,你看着清净观都被搞成这副模样,跟地震过似的。”
“是啊,听说连那无上清净通宝天尊的神像都惊动了,金光闪闪,道经起叠。本来以为这道观只是图个乐呵,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这可不好说,如果是真的得道高人降世,应该不会破坏道观吧,说不定是上门寻仇的仇家。”
“要不,去看看?”
口上嚷嚷着要去看看,但没人打头阵就只好在这外边儿耗着瞅着。
一个二个议论纷纷,你拍我和地就要商量着到里面去看看。这些平时里吃饱了便闲着没事干的最喜欢这些热闹事,简单说来就是无知者无畏。好在那些道士跟祁盼山压根儿就不在一个层次,如果是真正的同层次的斗法打斗,这些人凑上去就是典型的“被打死都没理说”的存在。
眼见着叶抚抱着猫优哉游哉地从里面走出来。一众人围上去,“兄弟,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真的是得道高人吗?”、“那神像是不是金光闪闪,显灵了?”七嘴八舌,一个接一句地问。
叶抚稍稍打了一些气机在身体外面,免得这些唾沫星子飞到他身上去。他还是挺爱干净的。
“想知道?”叶抚挑眉反问。
一众人连着点头。
“自己进去看呗。”叶抚说罢,大步离开。
留下一众人愣神片刻后,骂骂咧咧地继续守在外面。
依旧是没人打头阵,毕竟先前这清净观所发生的事实在是给他们留下了极大的影响,说是阴影也不为过,没人想再次经历那样的事情。眼睛看不到,凭着耳朵听依稀听到了一些,只听见里面是“噗”、“嘭”之类重物落地的声音。
没过多久,又一个人走了出来,众人看去,他穿着一身道袍,相貌中正,一看就是好人,肯定是清净观的道长。
众人再次围上去问这问那,一人一嘴,张口便是“道长,道长”。
祁盼山可没心思跟这群他眼中的“愚民”闹腾,一步跨出,闪瞬之间便消失在这里。在一众人眼里,这便是一溜烟地就不见了,十分符合他们对于神仙的幻想,当即一个接一个地兴奋得不得了,嚷嚷着“看到神仙啦”。
喧嚣愈来愈远,祁盼山神情疲惫,走在台阶上,远远望到了叶抚的背影,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先生。”祁盼山喊了一声。
叶抚点头说:“好了?”
“好了。”
“那就好。”叶抚抚摸着怀中白猫。
祁盼山瞧着那蜷缩成一团,晃动着尾巴的白猫,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心颤,正是这看上去温柔恬静的家伙,挥爪之间便能要了他的命。
“这只猫为何而来?”祁盼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抚笑了笑,“为你而来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祁盼山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心想果然是自己动了那神像招来的。
白猫慵懒地伸了伸前爪,张了张后爪,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淡淡地瞥了祁盼山一眼。
祁盼山连忙错开视野,他看到白猫那对翡翠眼眸就觉得浑身冰寒,好似下一刻便要在其爪下折命。
白猫才懒得去理会祁盼山,这个在它眼里的“莽撞的蠢道士”。它把注意力都放在叶抚身上,高傲的它怎么甘愿被叶抚肆意地玩弄,自然是要找个机会偷偷溜走,现在最关键的是暂时屈辱一下讨好这个男人,让他松懈,然后逃走,要不然那小姑娘该担心了。它想想就来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那神像沉湖它也不管了。无可奈何的它只好在心里诅咒那些给自己安排这差事的家伙大道崩碎,灰飞烟灭。
想着想着,白猫忽地就在想,“这个男人和那群家伙比起来孰强孰弱?要是这个家伙够强的话,岂不是就意味着我只要讨好他,就不用在这里守着那破神像了?”
它连忙摇了摇头,心想不能做这么没骨气的猫,就算是做猫,也是要顶天立地的!
心思泛泛。
“先生,我还有些不明白。”祁盼山说。
“哦?”
“那些道士明明有些是有修为的,金丹、筑基、练气都有,正儿八经地当个道士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非得假冒?”
“这很简单啊,你想想,那些金丹修士、筑基修士和练气修士的年龄,一把岁数了还是那个样子,显然说明了他们资质很是一般,就算是在普通的道家门派里,没有机缘,一辈子也只能做个中下层的弟子,活得哪里有在这里被人一口一个‘道长’叫着舒服。”叶抚不急不缓地说。
祁盼山皱眉,“修仙历长生,本就是苦寒之举,这般贪图逍遥岂不是失了本心?”
叶抚知道祁盼山资质虽然比不上曲红绡这等,但到底出身名门,绝对说得上是“天才”。身为天才,从小便高高在上受人观仰的他自然无法体会到那些中下层弟子的感觉。
“本心啊,要知道这些人修炼的本心或许只是为了活得更自在更惬意,在这清净观能够实现这份本心,干嘛要去努力同天争命?”叶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