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星元脐所在,孟申、苏叆二人此刻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哪还不清楚奎宿大军应该已经开始发动进攻了。
他们也知道,是成是败,在此一举,故是不再交谈,一直面容严肃的端坐在高台之上。
过去没有多久,四周台壁之上忽地浮现出了莹莹光芒,并听得下方传来哗哗之声,像是有水流在过来,不过却是逆行而上。
二人心下一喜,知晓这是采伐得来的元精之气到了,当即收敛心神,做好吸纳准备。
片刻之后,一道道如水流般的精气在自下方涌来,飞速涌入到了他们的身躯之中,他们自身的法力也是在这被灌注进来力量推动下不由自主运转起来。
假若他们原本的法力犹如一个自我封闭,满是烂污瘀滞的池塘,那么这些精气就如一汪自外流淌进来清泉,由此形成了泊泊泛动的活水。
在这个过程中,厚重的淤积被带了出去,进而更多具备活力的清澈水流流入了进来,一时间,他们恍若重获新生。
二人此刻的感觉,就如疲惫已久的人沐浴在温水之中,只想沉浸在其中,惬意的不愿醒来。
可他们也知,这个过程并不够中断,一旦停下,那就如同水源的源头被切断,他们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法力重还为一潭死水。
故是他们也是抓紧机会调和气机,运转自家老师教给他们的口诀,藉此全力化解事先吞服下去的重药。
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却感觉有些不满足了,因为那些元精之气实在太少太少了,只是他们两个人分便显局促,偏偏其中大部分还被上端传来的力量给收取过去了。
两人此时对视了一眼,尽管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当真正面临之时,却仍是感觉心中不痛快。
他们对局势都有着一定的判断,身下地星这可是在奎宿之内,奎宿军务署可以源源不断调集人手过来攻击他们,这里看着是坚固,可随着破坏逐渐加大,迟早是会被攻破的。
他们必须在此之前有所成就,否则就没有希望了,可眼睁睁看着别人功成,自己却只能一旁作陪,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苏叆传音言道:“师兄,我们不能内斗,若是能把大师兄那一部分精气截来,也是足够我们两个人用了。”
孟申道:“就怕我们两人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啊。”
苏叆道:“怕个什么,就算动手,他一时也拿不下我们,那样他自己也修不成道。况且老师也早说了,我们三人各凭本事手段,难道就许他独享盛宴,而把剩下残羹冷炙留给我们么?我不服!”
孟申这个时候也不想放弃,咬牙道:“也好,我们先试着一做吧。”
这里元精之气是由下而上渡来的,那必然需先经过他们这里,最后再送去上端,所以他们截取起来是一点也不难。
开始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大师兄和他们翻脸,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上面对他们所为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胆子也是渐渐大了起来。
可同时他们也是心中忐忑,害怕这位师兄有着什么后手对付他们,但是攀登上境之门的道路就在眼前,试问他们又怎么肯罢手?故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此刻地星表面,张御只是飞遁出去不远,便见看到海水之中耸立着一根直入云霄的高大玉桩,周围隐有细细电光闪烁。
这东西他在穿过云层的时候就看见了,明显就是用来引到阵机的。若是能将这些东西破坏掉,那阻挡上方大军的云层想也会因此而减弱。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围着玉桩转了一圈,而后御剑一击,随着剑光与玉桩相撞,这东西立刻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似也是引动了什么,隆隆雷声在天中响起。
他抬目看向天际,见一团阴云围绕着玉桩旋动,而后一道雷电正对着他劈落了下来!
只是雷电还未落到他身上,剑光倏地一闪,已是将之半途截下,在那一刹那,整个剑身绽放出无边刺目的光芒,似与这一道雷电融合到了一处。
那一击所引发的动静还不止此,雷电滚过后,便有销肌毁骨的大风吹来,而后是瓢泼暴雨其中,每一滴雨珠都是滞重无比,好似重锤敲来,砸在犹如金铁的地上,竟是洞开一个个深深坑洞,散碎的坚固碎砾伴随着飞溅的水珠到处跳跃,噼啪乱炸。
张御身外心光闪烁跳跃不停,将一应侵染都是挡在了外面,这样的袭击虽看去威势很大,但力量并不集中,里面所裹挟的神异力量也是不强,所以对他几乎不构成威胁。
只是他考虑了一下,每一根阵桩都与阵机相连,看去也是坚固无比,要是一根根去破坏下来,不说时间上耗费太多,也明显会遭遇到许多阻碍。
自己顿在这里那是得不偿失之举,还不如把这些交给随后到来的军卒,自己先去找寻阵枢所在才是正理。
只要将那意图成就玄尊的人杀死,那外面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摆设罢了。
心意一定,他便没再去理会这些东西,继续顺着蝉鸣剑开探的前路遁行过去。
而此时此刻,梁屹等人也是达到了一根玉桩之前,他们也是在试探的时候,却听得天穹之上有隆隆声响传来。
那些放出感应查探的修士听到耳中,却好似脑袋被重重砸了一锤,顿时意识一阵空白,身形也是摇晃起来,更有人从七窍之中溢出了一丝丝鲜血。
梁屹见状,立把心光一张,将这些同道遮护在了里面,喝道:“快些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