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姐姐呢?厨房熬了些小粥,奴婢正要给姐姐端去。”小唯迎上去,她已来了一会儿了,只是不敢打扰,方才在外候着。
过苏漓若至今未曾进食。他只顾着与她卿卿我我,倒忘这桩。风玄煜轻咳两声,以掩尴色,“若儿累了,让她睡一会儿,暂且不要打扰她。半个时辰之后,你再进去侍候她。”遂侧颜对夜影道:“你随我来!”
“是。”小唯疑惑地眨眨眼:又睡了?姐姐这两天竟这般嗜睡?真是奇怪!
风玄煜举步迈出,夜影逐跟上前。
小唯望着二人背影,有些替夜影担心:这个闷头驴,等会儿可不要不打自招,倒出了事情!
风玄煜来到园林后方的密室门口,顿足停下。夜影忙低垂脑袋,心神不安,想着王爷定是为了苏姑娘的事,带他来这里,莫不是要关他几天,面壁思过?
风玄煜回身看了看他,沉声道:“出来吧!”
夜影被他看的心惊胆颤,正要坦承相告,却听到王爷对着空旷无人的园林说话。不由愣了一下,正纳闷之际,不料,园林拐弯处走出一个人!
此人正是一路偷偷跟随的奈落,他挂念庄主的内伤,并想见识见识昼国所献的美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庄主不顾安危,归心似箭?
“庄主!”奈落见风玄煜脸色惨白,听闻气息紊慢无力,明显因拖延了时间而使内伤加重。着急道:“切莫耽搁时间,让属下为庄主运功治疗吧!”
夜影听了一头雾水,如坠云里,却见风玄捂着胸口,缓缓点头,当即大惊:“王爷!”
奈落瞥了一眼,似乎责怪他竟然亳无察觉风玄煜受了内伤!“赶紧进去,帮忙为庄主疗伤!”
“好!”夜影启动密室的机关,石门徐徐开了。
进了密室,风玄煜盘膝硕大石凳上,二人逐一左一右盘坐运功为他疗伤。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头顶升起一丝轻烟,缭绕散开。奈落二人渐渐支撑不住,调息收掌,长吁内气。
风玄煜双目紧闭,脸色已不似之前那般惨白,逐渐恢复气色,他仍在自我调息顺气。
奈落跃下石凳,看着风玄煜气色恢复,心里暗舒了下来。庄主功力敦厚,内力变化无穷,武功套路奇异无比,各门内功相吸相附,相抑相克,毫不冲突。只是他的真气为何消失,若能达到上乘功力者皆自形产生真气护体。以庄主的奇门武功,属高境界功力者,为何没有一丝真气迹象可寻。幸而,庄主各门奇功精艺都能相抑互补,不然,内力耗损如此之大,恐会走火入魔,功力尽失。
夜影也轻轻跃下地,松了一口气:王爷的内功过于强悍,虽内伤严重,却依然形成强烈的气流,若不是与奈落联手运功,只怕制服不了强大的躁动气流。他们二人已耗损八成功力才勉强压制王爷体内暴躁的气流,剩下的只能靠王爷自身调息顺气,方能痊愈。
“奈少主,王爷为何会受内伤?”跟随风玄煜十余年,从未见到他受内伤。即便陷身野荒之地,面对穷凶恶极的蛮夷暴牧,与野兽邪物撕杀搏斗,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也不曾受过如此严重的内伤。
“熵帝突然下令围剿祺燕山军营,诛绞卫家父子。”奈落寻了一处平坦石头坐下,他想:这一时半会,恐怕庄主的内伤还不能痊愈。“果然不出庄主所料,那帮贪生怕死的朝堂重臣无人敢领命讨伐卫家父子,一切都在庄主掌握之中。为了取得熵帝彻底信任,庄主不费一兵一卒攻围祺燕山八万兵士将领,活擒了卫家父子。只是没想到卫相国胆大妄为,不仅通敌叛政,竟然策划弑君篡位,暗中挖通密道联接祺燕山军营。建造地下宫邸,制作龙袍,可见野心滔天。那卫相国与番国喇嘛桑末黑巫狼狈为奸,以蛊术惑毒人心,庄主与他们交手,博尽内力,方才控制住邪乎的蛊术。”
夜影听了一身冷汗,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想着王爷为了控制无熵剑,以血喂养,被反噬了一半真气。又为了治疗苏姑娘咯血疾患,打通全身经脉,仅存的一半真气全输灌给了她,耗损全身的真气,还未曾调养休息,熵帝就派人急召入宫。
夜影惊惧万分,越想越后怕,颓然坐下,垂头不语。
夜影反常的表情逃不过奈落的眼目,他阴冷了眸光,沉声问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我们一向信任你,才放心托你照顾庄主,而你作了甚么事?”
夜影紧攥拳头,涔涔冷汗,溢满额头,面对奈落咄咄相逼,他艰难地蠕动嘴唇,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王爷…以血喂养无熵剑,被反噬了一半真气…”
“什么?”奈落暴跳起来,一贯沉著稳重的他,忍不住咆哮:“混帐东西,让你随身跟从,形影不离照顾庄主。你竟然任凭庄主这般伤害自己,而不出手阻止?”
夜影痛苦地垂下头,攥紧的拳头,青筋暴露。“属下无能,无法阻止!”
“你…”奈落气得浑身颤动,扬掌欲拍下,手掌停在半空,强压制怒火,缓缓放下掌力。“方才运功之时,发现庄主体内真气荡然无存,那么另一半的真气到哪儿了?”
夜影咬着牙,脑袋越垂越低,沉思不语。
奈落仰头长叹,“你不说我也能猜晓一二,庄主的真气灌输给了昼国所献的美人,无熵剑也是送给她吧!”说着,黯然神伤坐下,目光瞥向闭眼调息顺气,进入忘乎状态的风玄煜,幽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