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景王妃。”紫玉一本正经地福身。
“我看你还是喊我姑娘顺口些。”谢锦衣有些脸热。
丁嬷嬷只是笑,吩咐人进来收拾了,又伺候谢锦衣漱口净了手,谢锦衣这才上了床,刚坐下,就见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往里看了看,紫玉笑道:“小皇孙来了。”
“快进来。”谢锦衣笑着冲他招招手。
“侄儿见过婶娘。”赵禹毕恭毕敬地长揖一礼,谢锦衣一把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父王跟母妃在前厅待客,我过来看看婶娘,他们说,王叔娶的新婶娘就是谢姑娘,所以我就来了。”赵禹不停地打量谢锦衣,问道,“以后你就住在景王府了,是不是?”
“是呀!”谢锦衣浅笑道,“以后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那太好了,我可以天天喝鲜果汤了。”赵禹雀跃,目光在谢锦衣面前落了落,似乎是发觉了什么,上前从被子下摸出一把桂圆,好奇道:“咦,婶娘很喜欢吃桂圆吗?怎么被子底下都是呢?”
谢锦衣起身,这才发现被子底下全是大枣桂圆花生,这些婚俗自然不便跟赵禹解释,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被子,又道:“小皇孙出来久了,太子和太子妃怕是要找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多谢婶娘。”赵禹又是长揖一礼。
“奴婢送小皇孙回去。”紫玉主动请缨。
“务必把他交给太子妃。”谢锦衣嘱咐道,“今天人多,得仔细些。”
紫玉道是。
“王妃,太子的病有没有康复的可能……”丁嬷嬷欲言又止。
“我尽力了,一切看天意吧!”谢锦衣淡淡道。
丁嬷嬷不再问,柔声道:“王妃歇息一会儿吧,奴婢去外面守着,一会儿殿下该回来了。”
谢锦衣微微颔首:“嬷嬷也累了大半天了,快去休息吧!”
丁嬷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新房里就剩下谢锦衣一个人,她其实对这间新房并不陌生,之前她还来给赵璟桓看诊过,却想不到如今竟然成了她的卧室……
正胡思乱想着,门又被人推开了,赵璟桓一身清爽地走进来,眉眼弯弯道:“让你久等了。”
“殿下!”谢锦衣起身相迎。
喜娘也随之跟了进来。
身后的婢女端了两杯酒走了进来,喜娘道:“请殿下和王妃饮交杯酒,从此天长地久。”
酒是甜酒。
入口醇浓,唇齿留香。
待两人喝完交杯酒,又是数名婢女捧着菜肴陆续走进来,又摆满了满满一桌子:“殿下王妃慢用。”
所有人才呼啦一声退了出去。
新房里就剩下一对新人,赵璟桓拉着她坐下,给她斟满酒,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殿下,我不能喝酒的。”刚刚饮了一杯,谢锦衣的脸红扑扑的。
“那就多吃点菜。”赵璟桓不停地给她夹菜,“刚刚禹儿来过了?”
“是,小皇孙特意来看我。”谢锦衣浅笑道,“很懂事的孩子。”
“他很喜欢你。”赵璟桓把一块水晶糕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开怀道,“以后我不在,他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纵着他,该教训的时候就得教训。”
有她在。
他心里就踏实了,他终于有家了。
“好。”谢锦衣只是笑。
两人吃完饭,喜娘再次带人进来收拾了,紫玉和丁嬷嬷才进来服侍。
待谢锦衣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出来,赵璟桓依然坐在床边喝茶:“天色还早,我陪你说说话。”
紫玉和丁嬷嬷知趣地退了出去。
谢锦衣没吱声,只是不声不响地脱鞋上了床。
红烛映窗。
新房里披红挂彩,入目全是喜庆的大红色。
气氛也变得异常暧昧。
“殿下也累了一天了,该歇息了。”谢锦衣语气平静,说好的,成亲不圆房,何况她是在孝期,想必他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锦衣,今晚是咱们洞房花烛。”赵璟桓放下茶杯,也脱鞋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来,促狭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不碰你的,但这也是我的床,我睡在我的床上,不为过吧?”
“殿下,您还是去书房睡吧!”谢锦衣顿觉无语。
不会吧?
难不成他要跟她睡在一起?
这,多难为情啊!
不行的!
“锦衣,以后你得习惯我的亲近,咱们是夫妻。”赵璟桓似乎并没有履行承诺的自觉,反而头枕着胳膊,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也躺下,“今儿见太子气色好多了,你的药的确挺管用的。”
这些日子以来,赵璟宗吃的药都是谢锦衣用心斟酌的。
眼瞅着赵璟宗的病一日好似一日,今日他能出现在景王府吃酒,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呢!
“只是表象康健而已。”谢锦衣翻了个身,往墙根处靠了靠,蜷缩在被窝里,“他跟你不一样,他病已入骨,我也不知道他能维持多久。”
其实她也没想到赵璟宗会来参加婚宴。
虽然她没看见他,但她可以断定他定是多吃了几份药才硬撑着来的,今后好一阵子,他怕是病情又要加重了。
“那我也得感谢你,要不是没有你,他不可能恢复得如此好。”赵璟桓侧起身子,看着她,柔声道,“我不奢望他彻底康复,只希望他能多陪禹儿几年就好。”
“殿下放心,我会尽力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