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彩慢慢咀嚼了一下,“啐——”的一声吐出樱桃核。
慕容恒两手一夹,一枚果核落在指尖。
她再吃一枚樱桃,吐出一枚果核,他再接,仿佛是属于夫妻二人的游戏一般。
对上回,温彩入宫给慕容恒“报仇”,慕容恒对温彩的表现很是满意,当天夜里便狠狠地犒赏了温彩一番。
此刻,温彩嘟嘟囔囔地道:“这个时候怀上可真好,好吃的真多。”她挥了挥手,一名小太监飞野似地奔过来,手里捧着痰盂。
温彩扒在慕容恒腿上吐了个干净,“得了,又白吃了,好饿!我还要吃。堕”
这两日,她害喜得更厉害了,吃什么吐什么,吐完了吃,吃完了吐,如此轮回。温彩只觉得一天比一天饿,但她又馋得紧,虽然吐得厉害,却还贪嘴得厉害。
慕容恒蹙着眉头,很想代她受这苦,可温彩每每吐得昏天黑地,却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可人明显是瘦了一大截。“要不传个太医来瞧?”
“不!我对太医不放心。”温彩揉着肚子,皇后将周良娣保护在凤仪宫都被人下手了,她还是小心些的好。
“请母妃挑一个信得过的太医诊脉。”
温彩叫嚷道:“不要,就现在这位郎中不错,而且看着也可靠,还愿意做我们王府的专用郎中,更愿意随我们去肃州,我想留下他。”
慕容恒无奈地轻叹一声,招手让小太监取了食物来,温彩望了眼汤,抱着碗吃下,可片刻又吐了个干净。
“实在吐得厉害,就不要吃了吧,瞧着难受。”
“我还要吃!”
慕容恒瞧她吐得厉害,连他自己都想吐了。
刚漱了口,双双来禀:“王妃,温二太太求见!”
温绯要成亲了,还有两日就是吉日,董氏在温府该是很忙才对。
董氏一进来,先是打量了花厅的摆设,然后又面带愁容地审视温彩,“有些日子没见,王妃怎如此憔悴。”
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说雍王殿下被欲\女所辱,如今不敢近年轻女人,难不成温彩是为这事憔悴不已。
温彩摆了摆手:“二婶有事?”
董氏也来不及寒喧,直切主题,“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唐家来禀,说唐小姐失踪了。巧媒婆提议让我们迎娶唐二小姐宛莉,唐家大姑太太要我们娶她女儿……阿绯那儿只认定唐宛芹一人。这大后天就是吉日了,给亲友的请柬都发出去了,吉日这点没新娘可怎么办?”
新娘失踪,吉日将近,唐家又提出了两位小姐替嫁,虽说出身都不错,且个个都是嫡女,可温绯只娶唐宛芹,无论是谁他也不要。
温绯与唐宛芹订亲的时间也不短了,私下里也与唐宛芹接触地几回的,定是两人都生了情愫。
大丫头奉了茶点。
温彩没再吃了,想着一吃就吐,且先歇歇,“唐小姐是几时失踪的?”
“三天前是唐家老太太的祭日,唐小姐说要去春晖圣母庙烧香,这一出去就失踪了。唐大人为了她的名节计,带了家丁寻了一遍,据春晖圣母庙的住持师太说,她们并没有见到唐小姐入寺,应是去的路上不见的。
我们是昨儿一早才得到的信儿,玉堂派了北军都督衙门的人帮忙寻人,可还是没打听到消息,那日与唐小姐一起去的婆子、丫头、护院、车夫统共十二个人,全都没了身影,一点蛛丝蚂迹都寻不出来。”
唐小姐失踪,代嫁的就是唐家二小姐与表小姐二人,疑点还在这二人身上。
温绯的皮囊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名次靠前,现在又入了翰林院做庶吉士,更被看好,且温家的门第不俗,唐宛芹与表小姐不羡慕都不可能,毕竟像这样出身门第、容貌不差的金龟婿不好找。
温彩宽慰了董氏一阵,又开解了一番,答应帮忙寻人,但因顾忌唐小姐名节,这事便不能张扬开去。
送走了董氏,温彩回到内室。
慕容恒正半躺在暖榻上翻着一本书:“顺娘,你如何看?”
“这件事不是巧合,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嫌疑在两位代嫁小姐的母亲身上,但我个人更看重唐太太。唐宛芹并非唐太太所出。昔日提亲之时,唐太太就有心替自己的女儿唐宛莉谋此良缘,后来被我们家所拒,我看就该仔细盯着唐太太。”
当初董氏是有心动的,想着嫡子就当配嫡女,可温子林不答应,温子林认为那是母亲汪氏泉托梦定下的良缘,传出去,就成了他不孝,故而便坚持定下了这门亲事。
“盯是没用,越是近了吉日,幕后之人更会谨慎,最好的法子就是抓了唐宛莉,此招虽险,却最是管用,本王赌她不敢报案。”
“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有劳夫君了。”
慕容恒笑了两声,对着外头喊了一嗓子:“二安子!”
二安子紧走几步进了偏厅,笑道:“殿下唤我。”
慕
容恒招了招手,低声地吩咐了二安子。
*
唐府。
因为唐宛芹的失踪,近来蒙上了一层阴影,可府里还在积极地预备嫁妆,对唐侍郎来说,温家是少有的好亲,他更看重温绯,因长女出嫁,唐侍郎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府中预备着女儿嫁妆,也预备着迎送男宾。
唐侍郎坐在花厅,面凝愁云:“三天了,宛芹还是没有消息。”
唐太太轻叹一声,“就她多事,在家里也能拜祭老太太,非得去春晖圣母庙,这回好了,遇上贼子了,谁晓得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