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儿媳妇,就也该有几分皇家妇的狂妄,对,就这样狂,这才是皇家人的样子。唉,这一辈里,皇家的公主一个比一个绵软,皇家媳妇更是一个个太过温顺了。
皇帝怀揣着三分期待,七分看好戏的心情前往凤仪宫。
太子接到消息,则是太子妃身边的芸姑姑求助,“太子妃请太子救贺兰七小姐一命,雍王妃拿着皇家尊严受损,皇子受辱之事说话,便是皇后也护不得……”
这个温彩,明明是件小事,非被她闹得满城风雨。
贺兰家的名声怕就要毁了,贺兰家小姐欲/求不满竟伤了皇子,若换作寻常男子,岂不是被折磨得更甚。
人们听到这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疯狂的脑补,是各种贺\欲泛滥的画面……
待太子赶到时,凤仪宫内,皇帝端坐其间。
皇帝道:“来人,替雍王宽衣,既然雍王妃声声说贺兰柔伤了皇子,总得解衣一看,为示公允,就在这大殿上宽衣一看,再着太医验伤。”
温彩回府第一天,雍王不肯把底衣褪尽,直至昨儿与她说了此事后,再脱去,看到温彩触目惊心,不晓得该说慕容恒确实有洁癖,又或是说他对自己太狠。
两名验伤太医奉命前来,待慕容恒褪去上身时,露出了双臂黑麻麻的疤痕,直看得秦荣妃心疼不已,失神之间,拽住皇帝的手,那眼泪儿扑簌簌滚将下来。
太子支吾着道:“这……这……贺兰雪,你们姐妹真是太过分了!”
太子妃可不信这是贺兰柔弄的,“殿下,总得听听太医是怎么说的。堕”
贺兰柔愣怔片刻后,惊叫道:“我身上也有伤!”
太医查验了一遍,抱拳道:“殿下还请移驾偏殿。”
皇帝黑着脸,望向太子的眸光又冷厉了七分。
纵容太子妃算计自己兄弟,这算什么兄长?竟连皇家的脸面、皇子的尊严都不顾了,失望,太让他失望,还没让太子为帝,倘若真由他为帝,岂不是由得后宅妇人们胡闹。
太医一会儿又请了贺兰柔进去。
又半炷香后,两名太医出来禀道:“禀皇上、皇后娘娘、荣妃娘娘、太子殿下,经过查验,雍王殿下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瘀青五处,浑身上下皆有伤痕。贺兰小姐身上,唯有腰上、肩上留有两处瘀青,双臂略有挠伤。从二人身上的伤痕来看,应是同一天留下的。”
贺兰柔只得两处伤痕,偏慕容恒就不计其数,这是怎么回事,不容人细想。
皇帝的脸铁青得更甚,忆起自己年轻时遇到的几桩事,没想到他儿子遭遇的比自己更甚。
他嗖地起身,厉喝道:“太子,这就是你选的好太子妃,合着外人算计你的骨肉兄弟!”
慕容恪心头一颤,只一眼,就被皇帝那寒冷的目光吓得腿软,立时趴跪在地上,“禀父皇,儿臣有罪,儿臣没想到太子妃如此胆大妄为……”
皇帝的眸光移向温彩,“雍王妃,你想如何处置,皆都由你。”他顿了片刻,厉喝一声:“传朕旨意,着翰林院拟旨,贺兰绝教女无方,免去千牛卫指挥使一职,即日起流放岭南担任琼州知州。”
皇帝冷声道:“皇后,你尚未肃整好太子宫后宅,就不必把手伸到雍王府了……”
慕容恒轻唤一声“父皇”,撩袍跪在膝前,仰头禀道:“请父皇恩准,允儿臣携着府中上下前往封地肃州。这些日子,儿臣每每阖眸,都是被人欺辱的画面……”
温彩还在想:今儿是不是闹得太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一个女子玷/污了男子,她将慕容恒的尊严置于何地。可是昨晚,听慕容恒的意思,就是要她这样狠狠地报仇。
她昨夜想的都是怎样行事,也曾担心过如此许会坏了慕容恒的名声,让他被世人嘲笑,可慕容恒竟不解地问“你又嫌弃我了?我不管,你就得给我报仇。”
温彩被他闹得不成,这男人比她大好不,怎的与她撒娇,还非闹着让她去替他报仇不可。
皇帝阴冷的目光扫过太子:都是你干的好事,自己弟弟被女人欺辱,你知情不阻配为兄长?
太子看到慕容恒身上的疤痕,也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他只以为贺兰柔是个体弱女子,没想到这欲\望高得令人叹为观止,太可怕了,得有多厉害的女人才能把一个七尺男儿伤成这般,心里甚至为此怨恨上了太子妃。
我不知道你的妹妹是什么人,你该是明白的,要成好事,也不用下此狠手吧。
现在,连我也被父皇怪上了。
皇后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多了几分厉色与责备。
而秦荣妃只在那儿抹泪,自己儿子被伤成这样,要不是温彩入宫大闹,她还蒙在鼓里,早前不只当温彩说话夸张,现在直瞧得胆颤心惊,贺兰柔到底对慕容恒做了什么,才能把人伤成这样,这活脱脱就是慕容恒被贺兰柔给凌辱了啊。
这可是皇子,这分明就是践糟皇家尊严。
着实不能轻饶。
秦荣妃唤声“阿恒”泪如雨下,任是如何喜怒不流于形色的她,此刻也控抑不住。
皇帝道:“你真决定了?”
“是,父皇。儿臣对京城的尔虞我诈厌了,儿臣甘愿前往封地,还请父皇恕儿臣不孝。”他又是重重一拜。
太子凝了一下,忙道:“四弟,这事是我不对,三哥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三哥,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恒主意已定,就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