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由的天赋真是可惜了,再也没有像他一样对武道这么纯粹的孩子。”那人抬手折下一枝梅花,语气中说不出的惋惜。
温阎道:“时也命也,他空有天赋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对我们并不忠心。”
“像他那样的天赋,不需要他忠心于我,只要能为我所用便可。”那人说道,“林繁也是这样,你不必太强求。”
“是。”温阎又说,“这次去抓林繁的人中,似乎发现了贝扬那个老头,而且,他带着一个孩子……”
啪嗒!
那人手中的一枝梅花顷刻间被折断,一种似有似无的诡异气息忽然弥漫在这片梅花林中。
“让他活了这么多年,算是格外恩赐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们早已经下手。”温阎抬起头来时,那边的人影已经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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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繁等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她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向贝爷爷告别。
旁人只知道他们是师徒,她和贝爷爷清楚他们在血缘上还有割不断的联系。
林繁一个人上山去,此时薄暮晨光,天地之间格外寂静。
到山庄大门外,她顿了一下。
随后没有选择走大门,而且悄无声息翻墙进去。
对于这座山庄,她早已经熟门熟路,从后面饶进主屋中,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端。
糟糕了,来了两拨人,他们处理了一波,还有一波隐藏起来了!
她快步上楼,来到容谅的房间,在床上摸到一个胖胖的身体,体温呼吸均正常,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贝爷爷呢?
“小繁……”她四处环顾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师父。”林繁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怎么回事?”
“我以为这么多年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贝爷爷喘息着,在林繁看不到的地方,他苍老的身体不复往日矫健,衰败地靠着墙壁。
“是谁?”林繁一碰他的身体,便知道回天乏术。
“和要找你的,大概是同一批人吧。”贝爷爷难受地说,“小繁,你要小心,这些人你惹不起,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吧。”
林繁摇摇头:“我已经躲了两年,恐怕躲不下去了。”
“那……”贝爷爷抓住她的手,“小繁……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你妈妈,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嗯。”
“我这一生负了很多人,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样。”贝爷爷终于对她露出几分怜惜,“你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一件事,还好在我死之前,把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你,你一定要……”
声音戛然而止。
林繁心里骤然空落落的,她看不到,摸索着贝爷爷的眼睛,他一双眼睛还大大的睁着,一生有多少不甘都未平。
她难过地把他的眼睛合上。
“师父放心。”
她站起来,把呼呼大睡的容谅拖起来,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飞快拉着他跑出房间。
“师妹?去哪里啊?”容谅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爷爷?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