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攸没有再搭话,转身走了。常识玉一把拉住她,半开玩笑似的看着她,道,“你不想知道我说这句话是为什么吗?”
“无非又是想调侃我。”方攸说。
“这次真的不是。”常识玉解释道,“刚才我见卫大人看到七哥哥抱着你时的样子,几乎都快要冲过去了呢。你说他这是不在乎你吗?”
方攸摇了摇头,“他终会不在乎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阿攸,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还喜欢他,却不能大大方方的跟他在一起呢?”常识玉问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要让皇上给你和师兄赐婚呢?”方攸反问道。
常识玉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一脸想明白的样子,“可能和你的原因是一样的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样,忽然就笑了。女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话不必完全说出来,一笑,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对了,殿下。”两人宴会上坐定后,方攸悄悄地问常识玉,“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的人是谁呀?”
常识玉开玩笑似的,用眼神给方攸示意了一下对面。方攸抬头一看,对面只有个七皇子,他身边坐着的便是两个朝中已经年老的大臣。
方攸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是七殿下?可……”
“可他是我哥哥对不对?”常识玉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后又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
虽然常识玉这么说了,但是回想一下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方攸总觉得可能不止她说的这么简单。七皇子不是赵贵妃的亲生儿子,是皇上在七皇子生母死了之后将他交给赵贵妃抚养的这件事,在宫里待过的人都知道。但是即使不是同一个母亲,他们也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希望常识玉真的是和自己开玩笑。
就在方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高台之上掌事太监的声音传来,说是皇上准备为平定上次“余丘派叛乱”之人授封。
方攸并不想听这些,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师父的事,在她心里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常识玉悄悄抓住她的胳膊,没有转头,只是嘴巴动着对她说道,“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别喝太多。”
方攸这才放下酒杯,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知道了。毕竟这是殿下的寿宴,不能只顾着自己伤心。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念七皇子常谡,大理寺卿卫轻奂平定京城叛乱有功,特封常谡为为睿王。并赐婚兵部尚书之嫡女刘筝语。另,赐大理寺卿卫轻奂千两黄金,千亩良田。”梁帝听掌事太监宣读完圣旨,看着常谡笑了一下。
“儿臣谢父皇隆恩。”常谡离座,然后跪在皇上正下方,说道,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就知道今日会被赐婚一般。
“臣谢圣上隆恩。”卫轻奂和兵部尚书也离了座,跪在地上说道。
坐在下面的那些官员无不对卫轻奂、七皇子和兵部尚书道贺,顿时整个宴会便又再次吵嚷了起来。
听到皇上的赐婚,方攸下意识便看了常识玉一眼,见她面上并无波澜,难道方才她真的是同自己说笑的?可是自己哥哥被赐婚总得有些反应才正常啊,于是方攸探着问道,“殿下,这也有些太突然了些,是不是?”
“你在宫里久了就知道,比这突然的事多了去了,都在父皇一念之间。”常识玉饮了口酒,说道,“而且……七哥哥也早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殿下……”方攸小声道,还准备再说些什么,但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不再言语。常识玉也没再问。
方攸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只是常识玉暗暗攥紧衣袖的手她却没看到。
“今日是五公主的寿辰,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梁帝示意让三人归座后说道,“朕已为五公主觅得一上好夫婿,此人正是净世院的总督萧弃白。”
常识玉和萧弃白便也离了座去谢恩。下面的座席上又是一阵道贺之声。
待二人归座后,梁帝又开口道,“老七……”
七皇子听闻,忙离座跪在梁帝面前,“儿臣在。”
“近日朕总是为一件事头痛不已,你可知是何事?”梁帝道。
常谡思考了一下,便脱口而出,“回父皇,可是因为胥黎族?”
“嗯。”梁帝笑了,“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啊。那你可愿为朕分忧?”
“儿臣自当愿尽全力为父皇分忧解难。”常谡道。
“那甚好,朕就再封你为征远大将军,携精兵三十万前去为朕排忧解难,如何?”
“儿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常谡斜着眼看了一眼坐在梁帝左下张清圆,说道。
“卫轻奂,萧弃白。”梁帝又叫道。
两人亦急忙跪在了常谡身边。
“卫轻奂,封参军,萧弃白,封监军,前往协助老七。”梁帝看了三人一眼,接着说道,“等你们从战胜归来,朕亲自为你们主持大婚。”
方攸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他们这是要去边疆打仗了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卫轻奂和七皇子明明是立了功的,为什么会被安排去打仗?这是什么逻辑?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
“殿下,你听到了吗?”方攸拽了拽常识玉的衣袖。
“听到了。”常识玉将手拳头往腿上一锤,本以为皇上会因为太子醉酒调戏花婕妤之事而废了太子,改立七哥哥,没想到皇上竟派了七哥哥前去边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