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间,众人在坠月楼门口打量着,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满心期待;不知道的好奇地往里瞧;半懂不懂的在心里估摸着。
等酒菜上来,众人皆举杯为方攸和薛倓祝贺。
“阿倓……”季绘走到薛倓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摆,将一个荷包偷偷塞给了薛倓。
“哎呦,季绘妹妹给了阿倓什么啦?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尚复眼尖,立刻就看见了,还没等薛倓反应过来,就挤眉弄眼地大声宣扬着。
“没……没送什么呀!是你眼花了吧,快喝你的酒去!瞧来瞧去的乱瞧什么呢?”季绘脸上立刻红了一大片,又气又羞地坐了回去,心中只骂着这个尚复怎么这样眼尖,真是讨厌,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看尚大哥也是喝多了,阿绘不过是嘱咐我别喝太多酒而已,并未曾送我什么呀。”薛倓替季绘辩解道,虽然他不是那种心思细腻之人,但还是懂的要维护女孩子的面子的,他说完对季绘露出一个足以让她安心的笑容。
季绘本来就害羞,这下被薛倓这么盯着一笑,脸更是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撅起嘴,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方攸趁着众人玩闹得正开心,便以去解手为由,偷偷溜了出去,在坠月楼了四处晃荡着,想着凭运气是否能碰到那李景千。
“呦,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俏……”一位青楼女子袅袅娜娜地朝方攸走来,将她的胳膊一挽,顺势就把身子靠了上来,语笑嫣然,“可惜就是瘦了些……公子在找什么呢?可是在找奴家?”
方攸庆幸练过武,不然那女子身子丰腴,自己怕是承受不住这一靠,她慌忙推开那女子,“我是……在找茅厕,就不麻烦姐姐了。”
那女子咯咯直笑,跟她说道:“跟我来罢。”
方攸正在想怎么脱身,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惨叫从不远处的房间传来,紧接她就看见一个半裸的女子花容失色从房中跑出来,边跑边地喊着:“快来人呐!救命啊!死人了!死人了!”
出于习惯,不等众人围上去,方攸就跑去了跟前查看,并且知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是——李景千!她抓住那青楼女子的肩膀,因为着急,所以显得有些凶,“房中的男子是谁?”
那女子方才已经被吓得哭了起来,如今被方攸这么凶巴巴地一问,梨花带雨地道:“是……是李大学士。”
果然是他!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两天,还是晚了一步。
方攸想房中去看个究竟,那女子却哭地抽抽搭搭地拉住她,“公子别走,奴家害怕……”
“姑娘,你先找件衣服穿好,这个李大人是我好友,我得进去看看才行。”方攸本想骗她脱身,但那女子仍是拽着她不放。
两人纠缠了不多会,趁着门口人多,方攸费力挤了进去。她一踏进房中,便看到一个五十多岁半裸的男子正躺在床上。
方攸已经顾不得这些,她伸出手在他的鼻下试探,已经没有了呼吸,于是急忙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脉搏也没了跳动。
方攸的心当下便凉了半截,耳边传来齐律在牢中叫她姐姐的声音,李景千一死,齐家这件案子重要的证人可就没了!看来她究竟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让方攸奇怪的是,这李景千身上一点外伤也没有,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杀害的,难道是暴毙?在青楼因玩得尽兴而暴毙的案子,她也听说过,但李景千的死绝不会这么偶然,因为每个关键的证人之死,似乎都不能够让人觉得是偶然!
门外的人越来越多。方攸正在着急怎么办时,突然看见李景千的指甲缝渗出了一丝丝黑色的血,正待细看,老鸨就带着几个打手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那名“服侍”李景千的女子也跟在身后。
与此同时,同时屋外传来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净世院办事,闲杂人等都闪开,否则一并带走处置!”
“净世院!怎么他们来的这么快?”方攸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正想走,老鸨却示意几个打手困住了她。情急之下方攸便跟这些人动起手来,这些个小打手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三五个招式之下,她便逃出了房门。
“张大人快抓住她!这个人在尸体跟前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大人,快抓住她!”老鸨紧跟在方攸身后,着急忙慌地对着张恩瑾说道。
被老鸨称作张大人的那人正是净世院总督张恩瑾,他立即对属下抬手示意。
方攸敌不过他们人多武功高,不消片刻便被抓了起来。
这时,季绘他们也闻声赶来,方攸忙对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掺和进来。
薛倓想冲上去救人,却被赵柔拦住“阿倓,别激动,没看见阿攸刚才示意我们别过去吗?你轻功好,快回去通知季司承和萧总令。其他人跟我在门外候着,静观其变。”言毕,又转身对尚复道“你小子鬼主意多,快想办法缠住净世院的人等季司承过来,只要他们不把阿攸带回净世院就好办多了。”
“是!”几人皆连忙应承道。
“有人来向我通报,说有位朝廷官员死在你们这里了?”张恩瑾右手搭在剑柄上,四处巡视着对老鸨道。
“是,是是,尸体就在里面,大人您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一定会查明白此事,还奴家和女儿清白的。”老鸨装作一脸惊吓的样子,阿谀奉承道。
张恩瑾连正眼也没瞧那老鸨一眼,径直就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再仔细检查